第71章 我願意等（第2/3頁）

但……大家似乎都遇到了瓶頸。

開拍兩天了，莊還嶽還是沒有拍到滿意的鏡頭，換了好幾場戲，男主角陳繪光也好，女主角顧沫也罷，都沒拍出莊還嶽想要的感覺來。

莊還嶽再度喊“卡”之後，抓著腦袋，在鏡頭後面陷入自閉。

顧沫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不敢說話，陳繪光也是不知道怎麽辦好，在旁邊問著：

“莊導，怎麽了啊？”

莊還嶽半晌沒吭聲，過了會兒，擡頭說道：

“大家今天都去休息吧，是我的問題。我想當然了。”

劇組眾人四散開去，莊還嶽留下了男女主角，三個人一塊兒去劇組附近的燒烤攤上，叫了各種燒烤，煙熏火燎的吃起夜宵。

莊還嶽和陳繪光，一人一瓶啤酒，對著瓶子吹。

顧沫拿了一大板娃哈哈，沒吃幾根燒烤，就對毛豆花生產生了興趣，吃完了整整一大盤毛豆花生。

“我說，戀愛，感情，你們有嗎？”

莊還嶽醉醺醺的，晃著啤酒瓶。

“我有啊，我被初戀女友甩了，她找了個霸總，我到現在還會夢到她甩我的場面，醒來都會哭……”

陳繪光眼泛淚水。

“我沒有……不知道那是什麽哎？”

顧沫嚼著毛豆，感覺這經歷挺新奇的，月朗星稀的夜晚，她跟導演和男主一起擼串，聊聊感情，還挺好玩。

“不知道可不行。你那個姐，她很懂啊。你去問問她。”

莊還嶽眼神迷離，看著顧沫，又好像是透過她看著別人。

“啊……是嗎……”

“你問問她，還記得我嗎。”

莊還嶽語出驚人。

顧沫頓了頓，拿出手機，真的給莫谷仁撥過去電話。

莫谷仁那邊響了幾聲就被掛斷了，顧沫說“打不通”，莊還嶽一聲苦笑，喝了一口啤酒。

再過一會兒，莫谷仁主動打了過來。

“喂？莫姐，你剛剛在忙嗎？”

顧沫問完，莊還嶽馬上湊了過來，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大概是酒喝多了，他臉上布滿了紅暈，整個人年輕不少。

“啊，和小男孩在酒店。沒關系，你隨時打過來都行，咱倆之間沒什麽秘密。”

莫谷仁語氣笑呵呵的，說話間還夾雜著曖昧的喘息聲，不知道那邊在幹嘛，但旖旎的氣氛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莊還嶽臉色迅速黑沉下去。

顧沫尷尬得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一不小心，手機就被莊還嶽奪了過去。

莊還嶽嗓音沙啞的過分：

“莫……我是莊還嶽。”

顧沫大驚，旁邊陳繪光還在獨自懷念初戀女友，根本沒理這邊，顧沫想去搶奪手機，卻又搶不過一個醉漢，莊還嶽拿著手機繞到了桌子另一邊，根本聽不見聽筒那邊的聲音了。

莫谷仁也不知回了什麽，莊還嶽沙啞的笑著，語氣卻咬牙切齒：

“是嗎？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啊……是我糾纏嗎？我看是你，給我下了毒！”

“你沒有？你沒有……呵呵，對啊，是我自己。我才是笑話。”

他把電話掛斷了，看起來平靜許多，手機又還給顧沫。

顧沫小心翼翼的抹去手機上，疑似淚痕的水漬，再看莊還嶽時，她忍不住又想起劇本情節。

男主角為什麽一定要碰觸到女主角呢？

因為極度強烈的愛，可以為對方犧牲自己，卻難以抵抗對親密的渴望嗎……

顧沫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懂了。莊還嶽說過，這個劇本裏的愛情，是無私的，更是自私的。愛情本身，擁有它自己的邏輯，可以壓倒一切，更可以讓所有荒誕的事情合理化。

莊還嶽大概也是親身經歷，才寫得出這樣的劇本吧……怎麽說呢，顧沫開始可憐莊導了。

橫亙在莊導和莫姐之間，那堵無形的墻，會不會有打破的一天呢？至少莊導用這部電影，描述了自己期望的未來。

顧沫圍觀著別人的愛情，也忍不住想起了方紹元。

這天晚上，她剛好又接到了方紹元打來的電話，如今方紹元隔三差五就會打個電話過來，問問她的情況，聊聊她的生活。

“方紹元……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顧沫明明沒喝酒，卻好像醉了一樣，意識不怎麽清醒的問出了這句話。

“……是。”

方紹元那邊，幾乎沒有猶豫，很快回答。

“這樣啊。但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你……這樣也可以嗎？”

顧沫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心臟意外的平靜。

“當然可以，我願意等，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你的答案。”

方紹元的聲音，像冬季放在暖爐上的毛毯，又軟又暖，很好聽。

顧沫松了口氣，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一直壓在心頭的一點陰霾，也消失了。

她不用擔心方紹元會變成莊導那樣了，至少她跟方紹元，彼此坦誠了。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此刻，兩人之間都沒有什麽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