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民國文裏的惡毒男配(10)(第2/3頁)

看著他忐忑的小眼神,顧寒山被逗得笑出了聲,胸膛隨之震顫,趴在上面的青年長發緩緩滑落。

時玉頭發長了,半個多月裏長了一個指節的長度,可以用頭繩虛虛挽住。

顧寒山這幾天給他買了不少好看的頭花,淺棕色絲綢質地的頭繩不大不小,挽他的頭發剛剛好,他也喜歡,沒事就箍在手腕上,穿旗袍要挽,穿裙子也要挽,露出秀致瓷白的小臉,漂亮清純的勾人,讓人只想抱進懷裏細細哄著。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道:“到時候給你買新裙子回來。”

津城到底是大地方,好東西比起延城自然只多不少。

時玉抱著他的腰,眉眼懨懨的,知道自己說什麽都不可能阻止得了顧寒山不去,他這樣身居高位的男人不可能為外界幹擾,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將要面對什麽。

他不說話了,顧寒山低頭親親他的眉心,提前給他塗了明天要塗得顏色。看見時玉腳上塗得淺綠色指甲油後又笑了下,溫和的問:“又換顏色了?”

時玉沖他晃晃腳丫,“好看嗎?”

“好看,”男人對他道:“下次二爺給你塗。”

自從知道經常換指甲油對指甲不好後,顧寒山便嚴格控制他塗指甲油的次數。

四天才能換一次,時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直到那天聽司機說顧寒山特意去問了老郎中,這才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就這麽點事,也用的著問醫生?

今晚兩人睡得早。

新洋裝掛在衣櫃裏,成了他衣櫃裏的第十四套女裝。

顧寒山像在玩什麽神奇的換裝遊戲,每天都給他買不重樣的衣服,旗袍、學生裝、洋裝、裙子、西服,應有盡有。

他願意看時玉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還在顧宅裏專門給他修了個衣帽間,裏面的服裝鞋子小配飾正在一點點填滿尚顯空蕩的房間。

今晚罕見的沒有閉眼就睡著,時玉躺在顧寒山懷裏盯著他瞧。

男人似有所感,輕撫著他的後背,嗓音低沉溫和,帶著些疲倦:“睡不著?”

“嗯,”時玉趴在他懷裏,不知哪來的想法:“……二爺,想聽書。”

床頭燈被打開。

昏黃溫馨的燈光落在米黃色的床褥上。

龐大溫柔影子壓在身側,男人起了身。

他身形高大,胸膛結實,從床頭櫃上拿過書,單手攬著趴在胸前懶洋洋閉著眼睛的青年,一邊輕柔的拍著他的後背,一邊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念著書。

念得不是什麽文學名著,也不是有趣的小故事。

而是西方經濟學巨著,晦澀難懂,聽得時玉昏昏沉沉,沒過一會兒便伴隨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進入了深眠。

臨睡前他又聽見了一聲低笑。

額頭被溫柔的親了親。

他窩在男人溫熱的懷抱裏,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冷風,渾身暖融融的,舒服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

*

顧寒山又在家裏待了兩天,這兩天他沒有再去商會,而是帶著沈城跑了不少地方,將整個顧家的產業都看了一遍。

不太像在訓練小輩,更像在做第二手準備。

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空氣中仍刮著寒冷的風,時玉醒來後便發現顧寒山已經走了。

他今天沒有再穿那些洋裝,隨意穿了件襯衫下樓。

樓下秩序井然,廚房正溫著早餐,沈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們也有兩天沒怎麽見過面了。

男人穿著整潔落拓的襯衫長褲,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晨報。

他一如既往的冷感,眼神、氣勢都很冰冷,墨色的深眸毫無情緒,如顧寒山一般沉穩從容,絲毫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時玉故意加重走路的聲音,果然,沈城朝他看了過來。

“時少爺,”管家正從客廳路過,看見他今天穿著這麽正常還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早飯要做好了。”

“嗯,”時玉隨口應了聲,問他:“二爺走了?”

“是,今天淩晨走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時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坐到沙發上等待開飯,懶洋洋的托腮看著對面仍在看著報紙的男人。

突然,漫不經心的擡腳撩起男人的褲腿,戲弄似得用腳尖蹭了蹭,開口道:“……這兩天二爺跟你說什麽了?”

指節驀地緊的泛白,沈城放下報紙,黑發下的鳳眸晦暗不明,在時玉察覺到不對前啞著嗓子冷淡道:“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時玉幽幽眯起眼睛:“沈城……”

他輕笑著坐到男人身邊,細白纖長的指尖藏在背後,點著男人垂在身側的大手,嫣紅飽脹的唇瓣含著笑,一字一頓說的如撒嬌般的威脅:“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