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癢了?

雲棲久一口氣憋在胸口, 想爆發出來,卻硬生生被他堵住了出口。

“果然是人到中年了,”她說, “許蘇白,你要變成中年油膩大叔了。”

許蘇白被她氣笑:“我正值青壯年,怎麽就中年大叔了?雲六三,你用詞太不準確嚴謹了, 這要是被二審三審揪出來, 可是要罰你錢的。”

“……”好端端提什麽錢?雲棲久兇他,“許蘇白, 談錢傷感情, 你懂不懂?”

雲棲久把首飾盒打開,那枚銜尾蛇戒指赫然躺著,反射著瑩瑩亮光, 細小的鱗片清晰可見。

她用食指挑起,拇指指腹沿著戒面來回摩挲。

“你真沒偷我東西?”

“你倒是說說, 我偷你什麽了?”許蘇白這話底氣十足,仿若談判桌上,深諳博弈之道, 拿了一手好牌的獵手。

雲棲久把戒指收起,泄氣了, “算了,我再找找。”

“嗯, 不急,你慢慢找,我再多吃兩口。”許蘇白說。

剛剛那份外賣,分量小, 她也沒扒拉幾口,現在一聽他這話,莫名有點餓了,“有那麽好吃?”

“是啊,需要我給你直播一下,我豐盛精美的午餐嗎?”

雲棲久咂咂嘴,肚子不爭氣地向她大腦傳遞饑餓感。

上一次,許蘇白給她直播他的下午茶。當時她這邊已經準備入睡了,卻被饞得半夜起來吃了碗泡面。

她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喜歡深夜放毒的人。

“不必,謝謝。”說完,不等許蘇白再開口,她果斷按下掛斷鍵。

後來幾天,她照常看醫生吃藥,也如期回到了工作單位。

周一上午,基本都用來開會和整理工作內容。

體育新聞編輯部除了雲棲久這個剛調來的老人,還來了兩個實習生。

一男一女,被他們部門主任調侃是“金童玉女”,為他們體育部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

正說著,主任點名雲棲久,說她是他倆同校的學姐,當初是以筆試第一的成績入社的,還是從戰地載譽而歸的鏗鏘玫瑰,希望他們這對“金童玉女”能向她看齊。

雲棲久靦腆地笑著,謙遜地客套了幾句。

一個大會開完,她跟另外兩個體育部“老人”,以及兩個實習生,被安排去做體育部的融媒新欄目——《佳績》。

“萬事開頭難。”《佳績》主編丁峋,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大哥,在給他們開小會時,如是說道,“但架不住我們欄目的配置好啊。”

丁峋向他們介紹坐他右側的男人:

“胡邱,工作經驗豐富,曾獲得多個攝影金獎,外面的榮譽榜上,就掛著他的作品和他的個人簡介,有多優秀,我就不贅述了。”

接著又介紹雲棲久:

“雲棲久,你們倆的師姐,剛剛主任也說過她的一些事跡,文字功底深厚,新聞嗅覺敏銳,角度犀利獨特,腦子厲害就算了,形象氣質還特別好。年紀輕輕,前途無量。”

說完,他想起什麽,問雲棲久:“在去戰地之前,你是負責哪一塊的?”

“時政,”雲棲久回答,音量不大不小,語速不緊不慢,“當時做的是《熱點熱評》周刊,但是現在紙媒式微,改成半月刊了。”

丁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簡單地就紙媒和融媒體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話題又轉到雲棲久身上:“從時政,到戰地,再到體育,跨度有點大啊。”

雲棲久把時通社今日新出的報紙,翻到體育板塊,邊笑說:“可不管怎麽跨,不還是沒有跨出新聞的圈子麽?”

丁峋對她的話表示贊同:“你啊,天生就是個新聞人。”

說完本社的“老油條”,丁峋和善可親地跟那兩個實習生說:

“現在融媒體是大方向,我們社裏一直在招人,你們努努力,爭取實習轉正,將來繼續留在我們社裏……我們社的福利待遇還是很好的。”

一大早,就喝了一大碗雞湯,雲棲久精神飽滿地投入了工作。

下午六點整,她剛提醒那兩位戰戰兢兢的實習生,現在可以下班了,就接到了許蘇白的電話。

她邊保存文档,準備關機,邊接聽電話。

“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她問。

“我感應到你在想我,導致我也N次方地想你了,所以就打電話來問問你,在想我什麽?”許蘇白說話還是沒個正經,油腔滑調的。

雲棲久按下關機鍵,挎上包,起身關窗關燈關門,回他:“我忙著工作呢,哪有空想你。”

“現在還沒下班?”

“下班了,在等電梯。”

“那你再多等等吧。”

“嗯?”電梯轎廂已然停泊她所在的樓層,雲棲久傲嬌地“哼”了聲,“不等,我電梯到了,待會兒要沒信號了。”

許蘇白似乎有點苦惱:“這可太不湊巧了。”

雲棲久囁嚅著唇,剛要問怎麽不湊巧了,眼一擡,電梯門徐徐展開,裏面擠擠挨挨,已經站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