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枉我手把手教了你那麽久……

一頓飯吃掉她大半個月的工資。

那兩例哪裏是海龍海馬鱷魚肉湯, 分明是她腦子裏進的水!

雲棲久很不痛快地埋了單,讓服務員幫她打包,咬牙切齒道:“畢竟我勤、儉、持、家嘛。”

故意氣她似的, 許蘇白笑得很明朗,還幫她斟了一盞茶。

雲棲久沒喝茶,而是一口氣喝完了沒法打包的剩下的半盅湯。

末了,目光落在他手邊的那一盅湯上, “海龍海馬有補腎助陽的功效, 許蘇白,你得多喝點, 別浪費了。”

“以前那種程度, 已經滿足不了你了?”許蘇白捏著茶盞,瞧她一眼,佯裝恍然大悟, “啊,也對, 畢竟你憋了好幾年。”

雲棲久又羞又惱:“難道你就有性生……”

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那些人說許蘇白自本科之後沒談過戀愛,不代表他沒找過其他女人解決需求。

許蘇白有多重欲, 那方面有多生猛,又有多受女人歡迎, 她不是不知道。

雲棲久垂下眼瞼,沒再看他, 從盤中拿了顆薄荷糖,撕開包裝,丟進嘴裏。

“我也沒有。”許蘇白輕聲說,學她剛剛的模樣, 一口氣灌下剩余的湯汁。

雲棲久用舌尖把糖抵到左頰,嘀嘀咕咕:“那你不也憋了幾年?還好意思笑我。”

許蘇白也拿了顆薄荷糖,去去嘴裏的味兒,閑閑懶懶地說:“我跟你不一樣。”

“嗯?”

他抽了張紙巾揩拭唇角,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有自己弄過麽?”

一股熱氣直沖腦門,雲棲久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麽?”

“看樣子是沒有。”比起她,許蘇白坦蕩得像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枉我手把手教了你那麽久。”

“誰要你教這種東西了?”

“教學過程中,你不還挺開心的?”許蘇白笑得浪裏浪蕩的。

雲棲久氣鼓鼓地瞪他。

難怪說“飽暖思**”,剛飽餐一頓,兩人就在私密的包廂裏,聊起這種私密的話題。

而且兩人挨得挺近,他身上熟悉的氣味一直籠著她,扭頭看她時,她總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湊到她眼前。

可他並沒有。

雲棲久有點心猿意馬,也可能是那一盅湯在作祟,她覺得現在全身都在發熱,血是燥的,大腦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不可描述的畫面。

心跳亂了,呼吸也失了節奏。

她驀然想起徐婭所說的“分手炮”。

感覺更不妙了。

許蘇白盯了她一會兒,斂眸,看了眼手機,抄進褲兜裏,語氣正經了些:“這湯也喝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雲棲久頷首,隨許蘇白起身,拎起桌上打包的兩袋餐盒,走出去。

許蘇白雙手插兜,一派紈絝子弟的懶散樣,引得不少女人齊刷刷地看向他,有個小女孩要不是被家長牽著,興許就跟著他走了。

走出餐館,雲棲久踟躕在原地,沒再跟著他。

許蘇白腦袋後邊兒跟長了雙眼睛似的,站在台階下方,回頭看她,戲謔道:“停這兒幹嘛?兼職給人當石獅子,能換下次打折?”

雲棲久用手機叫網約車,聞言,瞥他一眼,“你才石獅子呢!該還你的東西,我已經還了,我現在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要!”雲棲久很警惕,“我怕你送我回去,還得跟我算一筆路費。”

而且,他的車都挺貴的,雇他當司機的價錢估計也高得離譜。

那樣她還不如打車回家更幹脆。

許蘇白被她逗笑,走上台階,趁她不備,一把抽走她的手機,背到身後,“你請我吃飯,我免費送你回家。”

“我不要!”雲棲久欺近他,伸手搶手機。

許蘇白不遂她的願,閃躲兩下。

手機沒搶著,她好幾次差點要撲進他懷裏。

她急得臉都紅了,噘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他的眼神像是氣瘋了的家長在看熊孩子。

可惜“熊孩子”本人不以為意,把她手機揣進褲兜裏,頭往台階下方斜了斜,“走唄。”

雲棲久一跺腳,轉身下台階。

一輛黑色卡宴,停在夜色中。

許蘇白開了車門鎖。

雲棲久正要去拉後座門,就聽他頗為感慨地說:“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曾在這輛車的後座上,做過什麽?”

又是一波回憶殺,還是打了碼都不好意思見人的那種。

雲棲久的手伸不出去了,僵了一秒,轉而去開副駕的車門。

許蘇白笑了聲,上車。

“你住哪兒?”他問。

雲棲久把餐盒平穩地擺在腿上,報了公寓附近超市的地址。

她降下車窗,吹著夜風。

沿街的燈光在眼底劃過,恍惚間,竟以為這五年的隔閡並不存在。

他還是滿嘴騷話逗著她玩,她也還坐在他的副駕上。

只是車裏播放的不是Linkin Park的搖滾樂,而是一首曲調迷幻纏綿的英文歌,歌詞不怎麽純情,讓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