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點燥。(第2/3頁)
雲棲久靜靜呼吸,身上套著的T恤不是她洗完澡後穿的那件,而是原本穿在許蘇白身上的。
她腦子還有點亂,睡眠不足,悶悶痛著。
動一下就覺得肌肉酸疼,尤其是兩條腿,跟許久不曾鍛煉過的人,突然被拉去跑四分馬拉松差不多,酸酸脹脹。
她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撥開他的腿,側身坐在他腿上,拿走他嘴裏的煙,叼在自己口中。
尼古丁從口腔流進肺裏,她覺得精神了點,有一瞬飄飄然的輕松感覺。
許蘇白無聲地扯唇笑著,伸手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送到她唇邊。
雲棲久吸了口煙,就把煙塞回他嘴裏。
許蘇白給她喂了一口水,另一只手拿開煙,吐出煙圈。
雲棲久在想,事後該說點什麽。
她想不出來,只覺尷尬,尷尬中又透著突破禁忌後的刺激和余興。
所以她等許蘇白先開口。
如果是徐婭這種知識理論豐富的老司機在,估計會告訴她——
“男人還能說什麽,無非是‘大不大’‘爽不爽’‘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類的。”
估計徐婭還會翻個白眼。
水液晃動,瓶內的漣漪還未散。
許蘇白開腔:“你叫得挺歡,捂都捂不住。”
一下涵蓋了以上四個“不”。
雲棲久被嗆了一下。
許蘇白是個聰明的,不會說“後不後悔”這種讓她有機會反應過來的蠢話,也不會問些有的沒的,畢竟他懂得察言觀色。
雲棲久也不傻,不會揪著既定事實不放,而且他也早就提醒過她。
如果非要爭起來,她這完全就是自投羅網,自作自受。
更何況,她是真的喜歡他,也享受目前他所帶來的一切,包括不久前他留在她身上的、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
許蘇白抽著煙,想到什麽,涼涼地來了一句:“有人拍門說要投訴我們,我沒理,你也聽不進去。”
“……”
這家旅館的隔音效果很差,半夜三更還電閃雷鳴,下了場暴雨。
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被人拍門投訴,那他們的戰況……還挺激烈。
“那個……”雲棲久艱澀地擠出這一句,“做安全措施了嗎?”
他擰上瓶蓋,放回桌上,嘴角噙著笑:“你要不去翻翻垃圾桶,數數有幾個?”
“……”她拒絕。
許蘇白圈住她的腰,把剩余半截煙摁進煙灰缸裏,“既然醒了,陪我看個日出。”
“但我很困。”雲棲久眼皮酸澀,眼底是嚴重缺覺產生的青灰色。
他把她的頭摁在他肩上,“那就睡。”
“床上睡著會舒服點。”
她起身要回床上去,許蘇白箍緊她的腰往懷裏帶,額頭抵著她的後腦勺,蹭了蹭,“讓我抱會兒。”
雲棲久便沒再動了,順勢躺在他懷裏,懶洋洋地偏頭看窗外。
困意幾次三番來襲,她半夢半醒,在他懷裏打著盹。
“啪嗒——”
打火機開蓋的聲音把她吵醒。
許蘇白在把玩他那把金屬打火機。
雲棲久睡不好,有點惱地搶了他的打火機。
他沒說什麽,只是笑了聲,騰出的那只手也一並環住了她的腰。
天色漸亮,殘月的輪廓愈發稀薄,大片大片的雲層匯聚,邊緣處塗抹著淺淺的紅。
那抹橘紅色不斷蔓延,染紅了半個藍色的天空。
刹那間,耀眼的光芒從山巒那頭噴薄而出,紅光漫天,絢麗多彩。
他們被籠罩在金燦燦的光裏,烘得身心松軟。
雲棲久滿眼燦爛金光,突然不困了,目瞪口呆,“我們樓下那間房,都看不到日出的。”
“下次帶你去海邊看日出。”許蘇白說。
下次是什麽時候?
雲棲久想問,但沒問。
太陽一出來,這座熱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鄉村,也開始漸漸蘇醒。
公雞打鳴,沿街的早餐店嘩啦嘩啦地拉開卷簾門,賣菜的攤販們挑著扁擔到街上擺攤。
雲棲久看了會兒,說:“許蘇白,如果不是三下鄉,你肯定不會來這種地方吧?”
“嗯。”
“其實我家那邊跟這裏差不多,四面皆山,交通不便……如果不是我來了荷宿,估計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不一定,”許蘇白低頭,親吻她的耳尖,“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該來的緣分,遲早會來。”
“不是緣分……是我一直在爭取,想離你近一點。”雲棲久打了個哈欠,累得不行,合上眼,竟又睡著了。
於是,沒聽到後面許蘇白的話:“你以為,沒有我的配合,你能爭取得到我?”
雲棲久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她去洗漱後,就坐在沙發上,吃許蘇白訂的外賣。
有點多,她吃不完。
“哢”地拉開牛奶拉環,抿了口牛奶,瞟了眼許蘇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