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鶴息還是第一次在節目組裏受到被團團圍住的待遇,他還剛剛被要求坐下,小然就遞過來了一個手機,說是傅星野找他,還勸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畢竟,在場的可能就他比較清楚傅星野摔倒的原因了。
在來之前鶴笙就說鶴息是招惹了事情,但鶴息卻從來沒這樣覺得,他十分清楚腳傷對一個舞者來說會是多麽大的打擊,更何況傅星野還在參加比賽,傷了腳影響的就是未來,正是因為他親身經歷過,這才讓他沒辦法對還算欣賞的強者袖手旁觀。
他只是被說冷淡,但並不冷血。
更何況這件事真的非常簡單。
無非就是白羨殷設計讓人將傅星野從樓梯上推下,又算好時間“正好”接住傅星野,想上演一個英雄救美的橋段借此來吸一點傅星野的粉,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比賽當中走得更順利罷了。
白羨殷有鬼,被鶴息動過的三號攝像機就能證明。
鶴息將自己的推測一一說於小然和傅星野聽,直到小然將三號攝像機的拍攝內容完完全全的呈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因為鶴息縝密的心思而感到震驚。
三號攝像機拍攝到了白羨殷的整個作案過程,從白羨殷離開休息室到什麽時候從藏身地方出來再次出現在三號攝像機裏,每一個時間點都被鶴息判斷得無比精準。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鶴息在表演,都有工作人員會懷疑到鶴息身上了。
一片沉默後,怕攝像機拍攝的東西不足以證明白羨殷“救人”是有預謀的,鶴息甚至還大膽的讓工作人員去查白羨殷與那個推下傅星野的道具師是什麽關系。
小然果斷讓人去查了。
但即便如此,小然也不可能只聽信鶴息的一面之詞,還有些將信將疑的,“你怎麽知道白羨殷跟我們內部人員有關系?”
鶴息一哂:“我猜的,萬一真查到了呢?”
他還真是猜的。
“傅星野出了舞台事故,在台上被煙花傷了眼睛,下台的時候肯定看不見,最是好下手的時候。”鶴息思忖片刻,又說:“煙花是道具師負責的,這種東西在安裝前都會多檢查幾遍的,如果不是有人指使,應該不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拿一個17歲練習生的眼睛開玩笑吧?”
聞言,小然怒氣沖沖地摔門出去了,留下一眾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鶴息知道他這是說服了小然,便起身禮貌頷首:“晚安。”
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
被工作人員放回去後,鶴息又在宿舍裏見到了白羨殷。
白羨殷到底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年輕,第一次做這種壞事簡直是把緊張跟心虛寫在了臉上,直到跟鶴息對視上的時候他還煞白著一張臉,然後飛快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鶴息一眼。
“你這麽晚回來,是出什麽事了嗎?”白羨殷沉默了良久過後才努力揚起一個幹巴巴的笑,笨拙地向鶴息打聽消息。
鶴息徑直打開衣櫃翻找換洗衣物,聞言便冷淡地應了一聲,沒正面回復,只是回頭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傅星野的床鋪,問:“傅星野今晚是住醫院嗎?”
“啊。”白羨殷緊張地握了下拳,“應該是吧……今天晚上真是嚇人,還好我接住他了。”
鶴息話鋒一轉,又問:“你手怎麽樣?”
“啊?”白羨殷一愣,仔細觀察了很久鶴息的表情,直到發現真的看不出什麽別樣情緒後才艱難地揚起一個笑來,“我的手沒什麽問題,謝謝你的關心。”
鶴息點頭,不欲再解釋什麽,拿著換洗衣物進洗手間去了。
他問那句話只是為了避免在小然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打草驚蛇而已,哪裏來的關心?
……
等到鶴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白羨殷已經不在宿舍裏了,整間屋子只有他一個人,倒是落了個清閑,所以這一晚鶴息睡得非常好。
翌日一早,鶴息吃過早餐後就受令去了一號錄影棚待機,等著一會兒拍攝第二次舞台的選組。
這次的座位沒有強行規定,以至於鶴息到錄影棚的時候只能看見那幾排整整齊齊的座位上到處坐了幾堆人,都是一些互相玩得好的朋友在一起抱團,這樣就顯得只身前來的鶴息孤零零的有些可憐。
“鶴息哥!我在這裏!”莫栩宸從角落裏站起身來朝鶴息招手,“坐我這裏吧!”
鶴息聞著聲音看去,莫栩宸身旁還有許多他並不熟悉的同伴,都在吵吵鬧鬧地揶揄著什麽,看模樣應該是在調侃莫栩宸和他,挺不懷好意的。
而就在這時,鄒逸真也從另一邊站起來大喊,“鶴息!坐這裏!”
鶴息腳步一頓,看看莫栩宸,又看看鄒逸真。
見二人都有一種“你到底選誰”的架勢,鶴息頭疼地捏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