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法

“仙尊?您怎帶著他們來這裏。”田任看著中間的月白,疑惑道。忙迎上去想要接過被抱著的幻化成月白的陳知淵。

只剛觸到陳知淵衣袖手便一愣,擰著眉毛,抖著眉梢,顫巍巍問了句:“仙尊?”

這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抱著兩人的月白道:“月白?”

“能否先救人再說?”月白一個摟一個抱,誰都不敢撒手,猶豫了一瞬,還是先把楚寧遞了過去道:“這個簡單,皮外傷,您先給治治?”

“是呀,再不治,怕是都要痊愈了。”陳知淵正摟著月白脖頸,早緩過了勁,側頭眼神斜過楚寧,臉上欺寒賽雪的。

月白突如其來遇到刺殺,自己冷不丁接到任務,楚寧迫不及待上趕著來擋刀,這一出出兒的,怎麽就這麽巧呢?

“月……,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田任接過楚寧,看著月白的臉,下意識就想要呵斥他,只剛叫了半個名字才想起來說話的是陳知淵,一下子就低了聲音,沒什麽底氣了。

“你,你還疼嗎?”月白聽到陳知淵說話了,關心問道。知道陳知淵的傷不比尋常,現在終於空出了額外的一只手,仰著脖子由著陳知淵靠,雖然看不見人,卻還是拽著陳知淵的衣袖關切問道。

“疼。”陳知淵斬釘截鐵,只聲音低沉極了,像是忍著痛楚侵襲,連著話都說不大聲了。

聽得月白心揪揪,問田任道:“他,您會治嗎?”

田任像是見了鬼一般望著月白,僵了一瞬,才顫著胡子應道。“會。”

卻轉頭先喊了弟子將楚寧帶去醫治,還不忘好心給楚寧施了個昏睡咒,安慰他道。“別怕,睡一覺便好了。”

氣得楚寧連白眼都來不及翻,連想要接著努力都做不到,就被幾位弟子們擡了出去。

待到楚寧離開,田任才肅穆地望著他們倆,抽了抽嘴角道:“仙尊為了隱瞞自己的傷,可真是煞費苦心。只是您幻化成月白就夠了,何至於讓月白化成您,如此作態,實在是損了您的仙姿顏面。”

月白:“…………”我就那麽拿不出手嗎?

“事急從權,您就別再追究這些細枝末節了吧。”月白有苦不能言,更不敢告訴田任真相,強扯著笑意輕撫了撫掛在自己身上的陳知淵,搪塞道。

陳知淵倚著自己,重倒是不重,只是怪難為情的。那急促又輕細的鼻息老是觸在自己脖子上,只覺得像是被羽毛撓了一般,癢癢的,卻又帶著麻意,自己想要撓又不敢,只能忍著。

田任這才放過他,猶豫了一瞬,到底沒上前去幫忙扶人,只在前面引著,帶他們去了自己修煉的房間。

屋裏設了法陣,能將靈氣匯聚其中,保證修煉時充盈。田任進去了才跟陳知淵說:“勞煩仙尊,先將您的榻拿出來。”

然後轉過來才跟月白道:“你,開始修煉。”

月白:“???”

“您在開玩笑嗎?”月白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道,只覺得田任說的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沒有。”田任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他,還催促道:“趕緊的。”

陳知淵已然利索將安神榻拿了出來,頗有些戀戀不舍地直了身子,任由月白將他扶在榻上,才闔眸調息。

月白直愣愣望著他們,有些無語,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卻還是坐在榻旁,運轉起靈氣來。

沁人心脾的竹香在月白沉浸時就逸散了出來,田任有些驚喜地動了動眉,不需要陳知淵擡眼提醒他就退了出去。

…………

陳知淵在田任退出去沒多久就睜開了眼睛。待到檢查識海中的傷勢後,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頭枕在自己胳膊上思忖了一會兒,才將自己和月白的障眼法解了,細細觀察著旁邊辛勤打坐修煉的月白。

浸月竹喜靈氣,在聽雨峰上,他的院子裏日日集納靈氣供月白修煉,回去後又有月光石伴著他,日夜不歇的供養,看樣子讓他長得極好。

陳知淵盯了好久才出了門,確定月白沒有什麽問題才出了門。

“仙尊。”田任果然在外邊候著,看到他出來淡定了行了禮。

“楚寧呢。”陳知淵耷拉著眼皮,背著手淡淡問道。

“正在給他醫治,只是他不知道為何內裏靈氣駁雜,明明已到金丹期,丹田卻處於虧損狀態,怕是得給他找些天材地寶補充靈氣。”田任擡眼望著陳知淵,瘦峻的臉上有一絲遲疑,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發出聲來。

“是不是,若是讓本尊將靈氣渡給他最好?”陳知淵擡了擡嘴角,清淩淩道,白皙的臉上沒有波瀾,只擡起手觸了觸眼尾的黑點,輕悠地打著轉。

“仙尊要是有這個打算,自然也是可以的。”田任沉謹點了點頭,可忍了忍還是勸誡道。“只是修仙不能走捷徑,這個方法雖然快,得來的修為,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到底沒有自己修煉得來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