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3)(第2/3頁)

在這方面,與國王的官員們配合的還有國王的教士,我們都知道,從更早之前開始,法國國王就將聖職任免權握在了自己手裏,一開始或許只是為了錢——但後來,國王們發現,如果教士與主教是自己人,他們行事的時候就只會更加方便而無需擔憂教會的掣肘,這也是羅馬教會一直耿耿於懷的原因。

但譬如現在,路易十四無論是對胡格諾派教徒,還是對猶大人,甚至還有少部分與奧斯曼土耳其人有相同信仰的人,都不必太過關注——他有兩個宗教親王,一個是我們熟悉的紅衣主教拉裏維埃爾,一個就是已經在羅馬成為大主教,更有可能很快晉升為紅衣主教的以拉略。

他們一個在法國,一個在羅馬,雖然一個平庸,一個敏銳,合作起來倒是天衣無縫,很好地為太陽王路易十四穩定了法國在宗教界面的種種問題。

在法國的教士也幾乎全都成了國王的密探,有他們在,沒有什麽地方是國王的觸手無法碰到的,在他們的引領下,那些因為國王的新政而失去了權力與榮華的小人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可能,就一個接著一個地不是被投入了監牢,就是被掛上了絞架。

就連一向真心不對政治發表任何看法的特蕾莎王後,也要說,大巡遊後的法蘭西,似乎就連空氣都幹凈了很多。

她甚至有心情回憶起她妹妹的模樣聲音。在她們都還是西班牙公主的時候,作為腓力四世與波旁公主的女兒,毫無疑問地,她不如腓力四世與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公主的女兒瑪格麗特更受人喜愛,她的父親也要更偏向於妹妹而不是她,宮廷中的人以國王與王後的意志為自己的意志,讓她的日子愈發艱難。

當初能夠達成與路易十四的婚約,可能是她以往的不幸積累起來才能兌現的幸運。

就算如此,腓力四世依然冷酷地要求她在婚前起誓放棄對西班牙王位的繼承權,完全不顧她嫁入法國王室後的窘迫拒絕支付在談判中允諾的五十萬裏弗爾的嫁妝——他大概沒想到特蕾莎王後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天真到有些愚蠢的奧地利公主,一旦發現娘家不可靠,她就沒有一絲遲疑地投向了婆家。

更正確地說,投向了她的丈夫與主人路易十四。

哪怕到了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相守二十年,特蕾莎王後在讀過妹妹的信後,就立刻把它交給了國王。

一定要說有什麽值得意外的地方,可能就只有這位奧地利王後對長女抱持的最後一點溫情吧,她將長女托付給姐姐,明確地說,不希望她回到奧地利,當然是為了安東尼婭公主的將來著想。不說她肚子裏的會不會是個男孩,就算是,利奧波德一世的高興也是暫時的,刻薄一點講,這份高興也未必會惠及到可以說是背叛了奧地利與利奧波德一世的安東尼婭公主身上。

“您覺得那會是一個小王子嗎?”特蕾莎王後問。

路易慢慢地折起了信紙,現在的人們已經很少用羊皮紙來寫信了,信紙在他的手中發出很小的沙沙聲,“也許吧。”

“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嗎?”特蕾莎王後低聲說。

“不,”路易說:“不,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他知道王後問的是否需要將西班牙人有意混淆私生子與婚生子的事情擴散出去——雖然西班牙人“認可”了這個孩子是王後所生,但就算是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沒法生產,所以他們的使者一直在與教會交涉,也可以說是在交易。

所以這件事情知曉的人並不多,或者說,還沒有真憑實據,但如果他們設法讓安東尼婭公主發聲,是可以讓人質疑利奧波德一世這個過於及時的嬰孩的正統性的。

“不能這麽做,”路易說:“這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它確實起到了作用,那麽之後的王室繼承人就都要受到質疑了,你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孩子也不例外。”

“您是一個仁慈的人。”特蕾莎王後說:“那麽我們……需要將安東尼婭接到法國來嗎?”

“她是奧地利的公主,又是西班牙的王後,留在羅馬會更合適,我讓英諾森十一世來庇護她,然後讓以拉略負責她的安全。”路易斟酌著說,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妻子似乎放松了一些:“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有人說,您可能促成夏爾與安東尼婭的婚約。”特蕾莎王後不那麽安心地說。

路易明顯地愣了愣:“怎麽可能?他們的血脈太近了,”他安慰地握了握王後的手:“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婚姻,但孩子們的,你也看到了,我盡可能為他們選擇血緣較遠的配偶,醫生已經告訴我們,近親很容易造成流產與畸形。我們是幸運的,特蕾莎,可不能保證我們的孩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