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段小插曲(第2/3頁)

天知道這位勃蘭登堡-普魯士選帝侯的長子與繼承人在想什麽——他回了大郡主一個媚眼。

大郡主朝天翻了個白眼,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知道你們剛才做的事情了。”路易十四說,於是男孩們紛紛將視線從那些動人的身影上收回,畢恭畢敬地看向地面。

“還請您寬恕我們的魯莽,陛下,”腓特烈上前一步說:“不過那時候……”

路易擺了擺手,“我知道那群西班牙人是什麽德性,”他輕慢地說:“不,我不是要責怪你們,我為何要責怪你們呢,無論是做法蘭西的國王還是作為大郡主的伯父。”

“還有我,作為一個父親,我應該感謝你們。”奧爾良公爵也在一邊笑容可掬地說道:“你們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我也一直想著要揍這群西班牙人一頓——或許很多頓。”

“您是一個好父親。”費迪南說,他想,也許波旁王室的父親都是這樣關切兒女的。

“我只能說我必然會竭盡全力讓我的孩子能夠得到幸福。”奧爾良公爵看著他們,除了卡洛斯二世,這裏也有兩個強有力的競爭者,一個是托斯卡納大公的長子,一個是勃蘭登堡選帝侯的長子,但對於那些貪婪的勛貴們來說,托斯卡納與勃蘭登堡絕對不可能與西班牙相提並論,至於卡洛斯二世的容貌是否醜陋,突然的痊愈是否有內情,西班牙國內的情況多麽復雜危險,都不在他們的考量裏面——公主嫁到異國,從來就是要受苦的,有時候也不免遇到生命危險,人們對此習以為常。

“所以說,”路易十四道:“我們不但不會懲罰你們,我們還要獎勵你們,好先生們。”

路易十四第一次正式給出賞賜的時候,對象是蒂雷納子爵與紹姆貝格將軍,那時候他囊中羞澀,只能用自己的隨身飾品賞賜他們,現在的太陽王當然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七個男孩,腓特烈、費迪南、安沃以及幾個年輕軍官,包括只有八歲的小昂吉安公爵——他在決鬥的時候大聲為其他人鼓勁兒來著,每個人都得到了一柄鎏金的短柄火槍,還有十枚國王用來獎勵作戰勇敢的士兵的金路易——這些金路易正面不是國王的頭像,而是羅馬戰神瑪爾斯舉著長矛的側身像。

這讓原先還有點忐忑不安的男孩們又是興奮,又是驕傲,就在他們一個興奮地漲紅了臉,愛不釋手地翻看著國王的賞賜時,奧爾良公爵輕聲咳嗽了幾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好吧,既然這樣,”他說:“在我們這裏,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他說:“諸位,我想王後陛下也許會想要和你們談談。”

在安沃和其他人還有點不明所以的時候,腓特烈和費迪南的神色突然變了。

這裏要涉及到一個古老的傳統,從中古世紀開始,諸侯,甚至國王們,會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他們的領主(是的,一個國王也有可能是另一個國王的附庸)的城堡中接受如何成為一個騎士的正統教育,除了武技之外,這些男孩們在禮儀、音樂與藝術方面的教育,卻是交給城堡的女主人來負責的。

費迪南與腓特烈,還有安沃與小昂吉安公爵,還有那些年輕的軍官——他們的父親都是路易十四的將軍與大臣,也可以說是附庸了,都是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並且在凡爾賽宮裏有著自己的房間,也就是說——他們都受路易十四與特蕾莎王後的庇護,也要接受他們的教導,站在一個軍人與國王的立場上,國王與奧爾良公爵都只會為他們的行為叫好,但站在王後的立場上,他們作為主人和半個主人,與客人刀戎相對就是極大的失禮,應該受到懲罰。

腓特烈終於知道大郡主臨走時給他的一瞥是什麽意思了,但已經太遲了……國王與奧爾良公爵已經飛快地走出了房間,而王後正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舉著一根白蠟木的教鞭走了進來。

“好吧,”她揮了揮教鞭,滿意地聽它在空中發出嗖嗖的聲音:“男孩們,”她說:“脫掉你們的褲子,然後擡起屁股來吧。”

……

這根被有時候十分惡劣的邦唐先生收藏起來的教鞭一共打了兩個國王,一個大公以及一個公爵的屁股,而且這四個人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不過這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瞻仰這根抽打了四個尊臀的教鞭,特蕾莎王後不是什麽大力士,也很少會責罰侍從和侍女,但似乎所有的母親都在如何打孩子屁股上有心得,她公正地對待了每個人,保證他們痛得要命又不至於受到什麽真正的傷害——除了他們那顆幼小脆弱的心臟。

這件事情幾乎也沒什麽人知道,西班牙人得到的回復只說行兇者確實受到了懲罰,卻也無計可施,他們的國王卡洛斯二世並不想讓大郡主覺得他過於咄咄逼人,而殺死了一個西班牙人的人是托斯卡納大公的兒子,他不是法國人,這其中的糾葛就更加難以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