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重力使。

魏爾倫的話神神叨叨的,這幾句話之間根本就好像是沒有聯系一樣。

太宰治此時並沒有過多的相信魏爾倫,畢竟魏爾倫的話對他來說實在的可聽性並沒有那麽高,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他朝著魏爾倫挽唇一笑,他說。

“我有的時候總是會感慨人類的多樣性。”

“尤其是遇見你這類人的時候,請永遠不要拿我與你們做比較,因為我從來都是一個……”

太宰治轉身走人,他一步又一步很堅定的踏出了地下室,直到他的言語消失的時候,他的最後一點言語才被魏爾倫聽見。

“賭徒啊。”

對於太宰治來說,沒有挑戰的人生才是讓他不適到想要逃離的世界啊。

他是一個願意把自己的生命擺上賭桌的人。

魏爾倫愣了一下,他朝著太宰治的身影望去,不期然間竟然看見了太宰治的背景被這個窄小的地下室唯一的窗戶透進來的光籠罩在了一起,他微不做聲的斂眸輕笑了一下。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死局到底要如何破解吧,太宰君。”

·

太宰治在他十八歲那年定做了一個棋盤,跟著他一起去定做棋盤的是中島敦。

中島敦在進入了港口黑手黨以後,就越發的依賴太宰治,跟在太宰治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中島敦問太宰治:“太宰先生喜歡下棋嗎?”

太宰治搖了搖頭:“不喜歡哦,港口黑手黨裏沒有可以和我下棋的人哦。”

中島敦就有點奇怪的問:“那太宰先生是要自己和自己下棋嗎?”

站在古樸的店中,將手中純白的紙張擦著櫃台遞給面前白發的老板的太宰治神色淡淡的看了中島敦一眼,他說:“我要去和一個看不見的人下棋。”

恰巧此時有行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門外喧囂的風就肆意的鼓吹了進來,吹得掛在門檐上的風鈴叮叮當當的作響不算,還不服輸的硬是吹起了太宰治的大衣下擺,他垂下頭溫柔一笑,摁住了自己的領口,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這是一場,沒有約定籌碼的賭局。”

中島敦沒有聽清楚太宰治的話,他只是站在太宰治的邊上有點兒困惑的看著太宰治。

他很清楚的記得,他遇見太宰先生的那天,是在一個午夜,他被孤兒院的院長罰跪在孤兒院的門外,天空下了瓢盆的大雨,他幾乎哭的脫水,一次次的握著孤兒院的大門欄杆祈求著孤兒院院長讓他進去。

可是空蕩蕩的夜色下,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再這個寂靜的地方回蕩,呼嘯的風吹得樹葉到處的搖晃,瓢盆的大雨如同冰塊一樣砸在中島敦的身上,在中島敦幾乎要在雨中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間。

落在他身上的雨停了。

可是他還是能清楚的聽見雨聲,於是中島敦勉強自己睜開眼睛去看清面前的樣子。

他沒有看到陰暗的一切,他看見了舉著傘微微側著頭看著他,有點兒疑惑的……

太宰治。

筆挺寬闊的黑大衣,貼服合身的西裝三件套,他柔軟的鳶色雙眼溫柔的彎起來,舉著一把傘說:“你要跟我回家嗎?”

在那一刻,中島敦在他的身後看見了一本徐徐張開的書本,那本書虛幻的漂浮在太宰治的身後,就好像是一只背後靈一樣,舒展著搖曳的身姿。

而如今,時隔半年以後,中島敦終於又一次在太宰治的身後看見了這本虛幻的書。

他伸出手去,想要試探性的去觸碰這本書,可是當他的手伸出去的時候,撫摸到的卻是一片虛無,中島敦有點兒奇怪的抓了抓自己的手。

怎麽回事?

難道是他的眼睛出現了什麽奇怪的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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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棋盤是太宰治和中島敦去定做的,但是最後卻是中原中也拿回來的。

那天中原中也剛剛任務完成,太宰治就很順其自然的把這個任務推給了中原中也,然後坐在辦公室裏,一邊摸魚畫著自畫像,一邊等待著中原中也回來。

索性太宰治並沒有等待多久,就等到了從門外夾雜著重力飛過來的重物。

太宰治頭都不擡的一伸手,透明的白光在他的手上一閃而過,很快的就抹除了重物上的重力,輕松的將他抱到了懷中,摸到了棋盤溫潤的觸感,太宰治笑眯眯的擡起頭看向辦公室大門的地方:“中也,怪不得森先生說你要去磨煉一下心性,要是一直這麽暴躁的話,一定會被敵人針對的吧。”

中原中也不爽的從門外走進來,顯然是對太宰治說的話很是不滿:“你到底在說什麽鬼話啊,這件事情跟森先生說要我磨煉心性有什麽關系啊。”

他說:“還有你這到底是什麽破玩意兒啊,花了我快一半的工資卡。”

太宰治當著他的面拆開了那個棋盤,中原中也探頭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棋盤古樸的外表拆開了以後,裏面是潔白如玉的內裏,裏面的棋子上散落的很是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