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獄門疆。

因為造成的鬧劇實在是太過於龐大,直接驚動了閉關做咒骸的夜蛾校長,夜蛾正道又是嫌棄又是擔心的帶著人把他們三個救了出來。

夜蛾揉著太陽穴,看著他們三個身上的傷,有點頭疼說:“光是悠仁上了高層的黑名單不算,你們兩個也想試試嗎?”

只是受了點輕傷的吉野順平呐呐出聲:“沒有,只是……”

只是想要殺了真人罷了,他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神色。

夜蛾正道有點頭疼的嘆了一口氣,不去看吉野順平吞吐的神色,他扭頭去看坐在一邊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身上的西裝已經完全損壞了,但是他並不是特別在乎,他只是溫柔的垂著頭,眼鏡有些滑落,虛虛的架在他的鼻梁上,顯得他的眼型說不出的柔和。

虎杖悠仁就躺在他的懷中,閉上了雙眼。

夜蛾正道朝著七海建人走過去,在他對面蹲下來,看著虎杖悠仁,輕聲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個孩子,好像自從來到高專以後,就從來沒有平靜過。”

七海建人沒有擡頭,他只是說:“本來不應該如此。”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七海建人知道自己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於刻薄,有一點失禮了,他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可就算是合上了雙眼,那鋪天蓋地的血色,依舊蔓延在他的面前,他走在血泊中,無處可躲,無處可藏,四周都是熟悉人的面孔。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曾經的好友,灰原雄的面龐。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都已經從少年變成了成熟的成年人,只有灰原雄永永遠遠的留在了那個夏天,仍然是少年的模樣。

把七海建人對於過去的所有重點都集中在了那個短暫而悶熱的夏天。

他很難不去懷念那個過去。

也很難不去想,究竟要什麽時候,這條刀山火海,不再需要稚嫩的少年用身軀去填補鋪成路呢?

·

水江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光榮的躺在了醫務室裏。

天花板上的燈光很刺眼,他忍不住的伸手擋了下,卻沒想到手上系著東西,他一動作就發出了聲響,水江奕順著視線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銀質的小鈴鐺,就掛在他的手腕上。

他有點好奇的伸手想要去碰,才剛剛伸出手就感受到了生命的痛擊,他的右手肩膀處痛的好像是經受到了千斤重的創傷。

“嘶嘶嘶。”水江奕疼得蜷縮起來,“好痛!”

“還知道痛?”坐在沙發上的家入硝子站起身來,神色很冷的走到粉發少年的床邊,碎碎念叨道,“悠仁,你說說你,我就出去多久?一個晚上?不對,三個小時都沒有到,你怎麽這麽有能耐的給我又受了一身傷。”

簡直是比五條悟受傷還快,還重。

當初見證了五條悟的少年期,覺得五條悟已經是個狠角色的家入硝子有點兒怒其不爭。

這一個個的,都還這麽年輕,怎麽都不把命當成一回事呢?

粉發少年擡手想要抓抓後腦勺,但是沒有碰到就又痛的一陣嚎叫,他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家入硝子求饒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那時候真的只是以為吉野順平目前還和真人正在拉扯的過程中,他準備在順平回來以後,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嚇他一次,讓他在以後不要這麽做了,萬萬沒有想到順平的路子這麽野,直接拉著七海建人一起……

把真人殺了。

水江奕很難不感慨,這人還是原著人比較野,像他只想著怎麽救人來著,不過真人死了以後,他也確實放下了一大塊石頭。

真人可是他記憶中第一大殺器,這會兒反應過來水江奕有點想去點個鞭炮慶祝一下。

說起來,粉發少年關切的問道:“七海海他沒事吧?”

家入硝子沒好氣的敲了下他的額頭:“就你傷的最嚴重了,明明腿腳就不方便,還要硬強撐,在你的這身傷好之前,我告訴你,除了醫務室,你哪裏都不可以去!”

粉發少年捂住頭,可憐兮兮的控訴道:“連出去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哦。”

回答他的,不是家入硝子,而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五條悟。

五條悟依著門,唇角勾起一抹笑,危險的外露:“要是悠仁再受傷的話,就不僅僅只是被關在醫務室裏這麽簡單了哦,是由我親自看護了哦。”

他的語氣柔軟而甜膩,輕柔的好像是在哄人,內裏的殺氣就嚇得粉發少年一縮,他悻悻道:“知道啦知道啦,一定聽從五條老師的話,絕對不會犯的!”

“希望如此。”五條悟拎著一食盒慢悠悠的走進來,放在了床頭櫃上,挨個擺出來,“這是順平讓我帶給你的。”

順平。

粉發少年抿了抿唇,他看著面前誘人的鰻魚,不戚然的想起昨晚搖曳的燈光下,他落在自己的肩頭,幾乎要把他燙傷的眼淚:“順平,他不自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