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啪!”一聲巴掌……(第2/2頁)

尤其是現今,嫁的早的姑娘,結婚的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罷了。

“奶,我去掐兩根黃瓜,撒點鹽拌一拌吧。”蘇西見老太太開始揉面,記了下步驟,發現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便提議道。

陳湘雲想著晚上好像真沒有什麽小菜,遂點頭道:“去吧,就在院子裏摘,別去自留地了,小心些,可別叫竹竿劃傷了。”

蘇西應了聲,她本也沒打算去自留地,畢竟自留地離家裏還是有些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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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蘇家,不說在紅旗大隊,就是在整個南河公社,那也是少有的富裕人家。

蘇家大伯蘇承忠是紅旗生產大隊的書記,蘇西的父親蘇承孝還有母親周蘭也都是軍人。

這樣的身份,在這個動蕩的年代,簡直是又紅又專還有錢。

再說蘇家祖上,不說遠的,就是蘇西的曾爺爺,那也是附近頗有名望的老中醫,一手針灸術被人廣為推崇。

而爺爺蘇耀祖,就出身在這樣一個還算富裕的家庭裏,小時候跟著那老秀才吊過幾年書袋子,很是有些讀書的天賦。

從爺爺蘇耀祖的名字就能看出,曾爺爺對孩子的期許,老爺子希望兒子科舉入仕,當個官兒。

只是世事本無常,1905年,年滿19的爺爺準備考秀才的時候,沿襲了一千多年的科舉制度突然就廢除了。

當時蘇家是有些家底,卻到底是小富之家,與那些動輒幾百畝良田的地主家庭毫無可比性,根本供不起爺爺出國留學,心灰意冷的曾爺爺看不懂當時動蕩的時局,又舍不得這麽根獨苗苗放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且兒子也到了成婚的年紀,索性歇了心思,讓兒子跟著自己學習藥理。

就這樣,年少懵懂的蘇耀祖按照父親的安排,結婚生子,繼承父親的醫術,雖不如自己父親那般天賦卓絕,卻也能應付基本的病痛,在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大約是蘇家兩輩子都是大夫,救治了不少人,前些年,打/地主的時候,小富人家的蘇家,在所有的村民和有心人的掩護下,被劃分到了貧農一列。

爺爺蘇耀祖一生娶了兩位妻子,第一位妻子在育有一子一女,在兒子11歲,生小女兒的時候,大出血沒能救回來。

彼時的蘇耀祖也就三十上下,正值青年,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又有一門好手藝,所以,即使他帶著兩個孩子,依然有的是大姑娘想嫁給他。

只是老爺子擔心後娶得對前妻留下的一雙兒女不好,幹脆歇了心思,都推脫了,只說等孩子大了再說。

這一等,就是六七年,大兒子滿18歲了,才娶了家裏條件太窮,被耽誤下來的22歲'大齡’的陳湘雲,也就是蘇西的親奶奶。

陳湘雲與蘇耀祖雖然年紀相差了十來歲,典型的老夫少妻,但是感情卻一直和美,雖然只比繼子大了4歲,但是陳湘雲是個好性子的,大家相處的也算融洽。

陳湘雲一輩子只生了一個兒子,就是蘇西的爸爸,蘇承孝。

蘇承孝出生時,同父異母的哥哥蘇承忠已經成家,這個年代,兄弟多,就是底氣,老爺子是這個年代少見的獨生子,他自己膝下也是單薄,攏共就得了兩兒一女,更加希望兩個孩子能夠友愛互助。

老爺子是個睿智的,知道一大家子擠在一起,時間久了,難免齟齬,所以在大兒子成家沒多久,便做主分了家,更是掏出所有家底,建了當時相當惹眼的兩套磚瓦房,也就是蘇西現在看到的,兩兄弟家的一墻之隔的大房子。

蘇西摘了黃瓜後,就著冰涼的井水將黃瓜洗幹凈,才拿進廚房,放在幹凈的簸籮裏,剛伸手準備去拿掛在墻上的砧板與菜刀,便被老太太喝止了:

“放著別動,你這丫頭,可別動刀子啊,前幾天你暈倒,奶特地去找了村尾的瞎眼二根算了,他說你今年時運不好,恐有血光之災,你可消停些吧,仔細又要在床上躺個三五天的,奶可真扛不住了...”

說著說著,老太太想起幾個月前犧牲的兒子兒媳婦,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老頭子走了,兒子兒媳也走了,要不是還剩下三個孫子輩的,她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蘇西本來聽著老太太那迷信的話,正要提醒封建迷信要不得,便見老太太擡手抹了下眼。

不知怎地,她的喉嚨也哽了下,深吸口氣,笨拙的轉移話題道:“我不碰了,我就洗好了放在那,等奶烙餅的時候我幫著燒火就行。”

“哎!我們西西懂事了!”

眼看著老太太又要開始眼淚泛濫,蘇西趕緊又問道:“奶,小哥去哪了?今天下午半天我都沒看見他。”

陳湘雲一聽這話,果然不哭了,滿臉慈愛:“楠楠那孩子說你最近心情都不大好,擔心你身體還不舒服,下午就去朝陽河撈魚去了,要是能撈著,奶給你燉魚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