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護短

弘歷:!!!

真再沒想到皇阿瑪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進來,並有此一問。

尤其他老人家那臉上的漆黑,渾身的冷冽,讓他很輕易地,想起當初三哥弘時惹怒皇父,旋即被出繼的場景。嚇得他當即匍匐跪地,連磕了幾個頭:“皇阿瑪明鑒,兒子,兒子決沒有那個意思,是,是吳紮庫氏那賤……五弟妹惡意曲解,詆毀兒子好減輕罪責。”

“哦?”雍正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舒舒:“老五家的,你怎麽說?”

舒舒被這聲樸素無華的老五家的震得一激靈,真·雞皮疙瘩掉一地。

但這回可是一不小心,絕對連累全家的大場合,容不得她在這等小事兒上計較。於是她深深憋了口氣,讓顫抖來得更真實些:“回,回皇阿瑪的話,今晚種種,兒媳雖有失禮之處,但事出有因。”

說完,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輾轉反側間唯恐辜負皇上期待,於是月下徘徊沉思,結果卻好巧不巧系列和盤托出。

包括但不限於弘歷囑咐弟弟振夫綱,吐槽皇父心狠,連親兒子都說過繼就過繼的那段。

成功讓雍正臉上越黑,都能跟傳說中的包大人順色。

就這,舒舒都還沒停止煽風點火:“四哥只說兒媳也就罷了,可他不該妄議皇阿瑪!兒媳雖不才,也知道先帝晚年頗多貪腐,又有水旱兩災,民生頗多疾苦。還是皇阿瑪登基,肅清吏治,嚴懲貪腐,才有如今這煌煌盛世。”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不是孤家寡人的舒大師也得學習語言藝術。

免得龍顏大怒下,她自己倒黴還連累家人一起。

抱著這個方針,逮著雍正初年在貪腐上做的努力認認真真誇一波。她才又情真意切道:“兒媳本就奉了皇阿瑪口諭,要好生敦促、輔佐我們爺。又實在敬仰您,容不得哪個對您有半分詆毀。”

“這才想也不想地翻墻而入,這,確實是兒媳失禮,疏忽了規矩。但錯非如此,兒媳也斷不能信世人口中文武雙全、孝順雙親、友愛手足的四阿哥竟然……竟然能一言不

合就毆打兄弟。”

“我們爺說天字出頭是夫字,丈夫便是妻子的天。兒媳深以為然,哪容得誰在我面前欺負我們爺呢?”

“所以想也沒想的,就一腳踢了回去。算是以牙還牙,但……”

舒舒弱弱伸手做發誓狀:“但皇阿瑪明鑒,兒媳真的沒用力!倒是四哥踹我們爺那腳,沒怎麽留情。”

徹心徹骨的疼,懷疑自己骨頭都斷了的弘歷:???

直接一連串的冤枉叫出來,懇請皇阿瑪一定明鑒,還他個公道。

於是乎,兩位皇子雙雙被帶到了隔間,由皇上心腹太監檢查了尊臀。結果絲毫沒提過這茬兒的五阿哥半邊臀通紅,都有些微微見腫,過定是免不得青紫。一直喊疼,好像骨頭折了似的四阿哥卻丁點傷痕不見。

只一片耀目的雪白。

這?

傷重的五阿哥默默隱忍,沒怎麽著的四阿哥卻在不依不饒?

能被雍正命令檢查兩位皇阿哥的,自然都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據實以告,未有絲毫隱瞞。

真·疼得要命弘歷:!!!

越發覺得自己傷在骨,太監經驗淺薄看不出來。於是,太醫院擅長骨傷科的國手悉數聚集養心殿勤政親賢,輪著班地瞧了四阿哥的尊臀。結果卻也還是一樣的結果:連油皮都沒傷著,更別說是骨頭。

當然,作為淫浸宮中多年的老油條,太醫們的說辭肯定更加柔和婉轉。

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照樣聽得皇上惱火,皇皺眉。那陰沉得快出水的臉色看得弘歷心下一懍,忙哀哀捂著臀部:“皇阿瑪,兒子發誓決沒有騙您,是真的疼,錐心刺骨的疼!”

雍正揮退諸太醫,囑所有人等守口如瓶,否則提頭來見。

諸太醫戰戰兢兢磕頭,發誓絕不多言半句。

所有人等退下,偌大的勤政親賢只剩下帝、弘歷與弘晝夫妻。

冗長的沉默,弘晝拉著舒舒跪下:“皇阿瑪,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混賬,不配入朝聽差。這就滾回去,好生閉門思過。什麽時候皇阿瑪氣消了,什麽時候再滾過來給您請安。”

“哦?”雍正勾唇,臉上冷得能掉冰渣子:“那你倒是說說,

自己錯在哪裏啊?”

“啊!”弘晝撓頭:“這,兒子,兒子不該在工部練武?兒子若不在工部練武,四哥就不會擔憂,就……”

“就沒有續那許多了!可……”

“皇阿瑪要不堅持讓兒子非得往六部聽差,不給福晉那道口諭,也同樣沒有這許多了呀。皇阿瑪要不要考慮收回成命?橫豎朝中多才俊,為您分擔的人才多著。您又何必趕鴨子上架,難為兒子這個愚的呢?”

快放我當個自由的皇家紈絝吧!

弘晝星星眼,看著雍正的目光中充滿了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