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線索

靜容想著盡早調查清楚這件事, 但是卻也沒想到,竟然會調查清楚的這麽快。

第二天鄭懷恩去了鐘粹宮一趟,回來就稟報, 問出消息了。

靜容本在用午膳, 都給鄭懷恩這話給驚住了。

“這麽快?”她詫異的看著鄭懷恩。

鄭懷恩也是有些尷尬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也是巧了, 奴才本是主要審問櫻草和荷香, 但是沒想到順帶審問芳草的時候,卻問出了一些首尾。”

這麽巧,靜容有些不信。

不過既然都問出來了,自然還是要說一下的。

靜容一揮手,讓人將午膳都撤了下去, 和她一起用午膳的永瑄和永璂也讓人抱了下去。

永瑄還想折騰著留下, 但是在這種正事上,靜容卻不會由著他,只瞪了永瑄一眼,永瑄就立刻嘟嘟囔囔的不敢再多說了。

等到屋裏的閑雜人等都出去,只留了幾個大丫鬟和趙嬤嬤,靜容這才道:“你說吧。”

鄭懷恩看靜容這般鄭重,自己也加了幾分小心, 他小聲道:“奴才聽芳草說, 當時櫻草扶著貴人下轎, 她看著櫻草好似幫貴人整理了一下鞋子,然後才扶著貴人下轎。”

靜容聽了皺起了眉:“什麽叫好似?這話你和貴人核實了嗎?”

鄭懷恩也是有些為難:“因為芳草被貴人擋在後面, 因此看的不清晰, 至於和貴人核實的事兒, 貴人至今還未清醒, 奴才也沒法……”

看著鄭懷恩這般模樣, 靜容就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了,櫻草這樣一個大宮女,幾乎與忻貴人命運相連,她為什麽會害忻貴人,這必然不會這麽簡單,裏頭肯定牽扯了許多事兒。

靜容想到這兒,也不敢這麽輕易的下定論,只道:“先把櫻草和芳草都看管起來,讓她自己先解釋一下,若是可以,也可讓她和芳草對峙,至於忻貴人,找人守著她,等她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鄭懷恩聽著這話,知道皇後娘娘無意為難自己,心中也松了口氣,急忙低頭領命離開。

只是好消息不出門,壞消息傳千裏。

靜容雖然竭力將芳草招供的這件事控制住,但是太後還是知道了。

她剛剛給鄭懷恩說完吩咐,又安排幾個孩子歇午覺,太後宮裏便傳話,讓她過去說話。

靜容心下一沉,知道這件事只怕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否則再傳的快,也不會這麽快。

不過此時也來不及多想什麽,靜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坐著翟輿朝著壽康宮去了。

這一路,靜容都在想,要怎麽和太後回稟這件事,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最後都覺得不妥當,直到眼看壽康宮都在眼前了,靜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這事兒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她都沒有必要為了忻貴人把自己也裝裏頭。

反正也不是她在陷害人,她調查出來什麽就說什麽,至於如何判斷,也就只能看太後和乾隆的意思了。

當下了翟輿的時候,靜容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神色淡然的進了壽康宮正殿,正好看見太後坐在上座,邊上還坐著乾隆,似乎也是剛剛過來。

靜容心下一驚,急忙上前給太後和乾隆行禮。

太後點了點頭,乾隆倒是對她十分和藹:“皇後快坐吧。”

靜容不敢表現的太過顯眼,規規矩矩的起了身,坐到了一側。

太後看了一眼乾隆,面上神情也緩和了許多,柔聲道:“我聽說你調查出來了一些事情,怎麽不來給我說一聲?”

靜容心下咯噔一下,太後這是對自己不滿嗎?

不過她也不敢遲疑,急忙道:“回皇額娘的話,臣妾的確是問出了一些話,只是這口供說的含含糊糊,又沒有鐵證,臣妾想著,先徹底調查清楚了,再給您回稟。”

太後沉吟著點了點頭。

乾隆倒是笑著道:“皇後想的很周全,皇額娘就不要責怪她了。”

靜容心裏暗罵一句乾隆豬隊友,就他這麽光明正大的給自己說話,太後心裏肯定會覺得不爽。

果不其然,太後的臉黑了一瞬,語氣也有些冷淡:“難道本宮就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嗎?本宮叫皇後過來,也是為了問清楚此事罷了,說到底也是你後宮裏的事兒,要不是牽扯到了我的孫兒,你難道當我願意管不成?”

乾隆被這話說的有些訕訕,急忙道:“是兒臣說錯了話,皇額娘別生氣,兒臣給您賠罪了。”

太後瞪了乾隆一眼,有些沒好氣。

靜容看著這母子倆這副姿態,急忙也跟著道:“說到底也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顧及到皇額娘對皇嗣的關懷,讓皇額娘獨自憂心,是臣妾考慮的不周全了,還請皇額娘責罰。”

靜容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這母子倆鬥法,她可不想成炮灰。

太後一看靜容戰戰兢兢的模樣,有多大的氣也消了幾分,她狠狠瞪了乾隆一眼:“你看看,就連皇後也知道我的心思,你卻偏偏說的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