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3/5頁)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讓她不舒服。

楚酒酒在原地站著,過了五分鐘,韓生義才回來,他看見楚酒酒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麽了?”

楚酒酒仰起頭,一點不藏著,立刻就告狀:“他們總是看我。”

韓生義愣了一下,他將周圍掃視了一遍,期間和不少人的目光都撞到了一起,裏面有男有女,但不論男女,跟他對視以後,都僵了一下,然後迅速看向旁邊。

臉色沉了沉,把頭轉回來,韓生義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別理他們,鑰匙拿到了,咱們走吧。”

楚酒酒點頭,彎下腰,她要把包袱都拿起來,但是韓生義把重的都拿走了,還給她換了一個更輕的,“你拿這個。”

楚酒酒習慣了韓生義對她的照顧,也沒有任何異議,他倆往宿舍樓走去,後面的圍觀人群,卻沒有這麽快就離開,也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然後引出了一片無聲的共鳴。

“原來是有主的啊……”

至於說的是韓生義,還是楚酒酒,那就沒人知道了。

所有大學生都是自己來學校報道的,父母來送的,整個歷史系就一個楚酒酒,整個醫學院,就一個齊寶珠。但楚酒酒在門口就把楚立強打發走了,所以她沒引起什麽轟動,倒是齊寶珠,一鳴驚人,幾乎整棟樓的人都看見,齊寶珠的父母指揮著別人,把大包小包往宿舍裏運,其中,還有一台嶄新的電風扇。

宿舍也有,但是,是那種特別老舊的、嵌在天花板上的電風扇,風力不夠,而且不能直吹,要說效果,那還是這種小型電風扇更好。

一台電風扇多少錢,楚酒酒並不知道,齊寶珠也不知道,但從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齊寶珠就明白了,肯定不便宜。

她垂著頭,一聲不吭。

……

齊寶珠的室友來了兩個,而楚酒酒這邊,一個都沒來。

這倒是方便了韓生義,發現沒人,他便走進來,幫楚酒酒放東西,宿舍都是剛剛打掃過的,沒有灰塵,仔細聞,屋子裏還有一種剛刷過墻的味道,楚酒酒走到墻邊,往上抹了抹,一層白灰。

白色掩蓋了一切,曾經被學生們畫在墻上的標語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幹幹凈凈。

來得早,楚酒酒可以先選一張床,她坐在左邊的下鋪,韓生義已經把床都鋪好了,韓奶奶給她準備了兩床墊子,怕熱,還給她帶了一床亞麻材料的涼席。普通涼席睡上去會在身上留印子,而且硬邦邦的,亞麻沒有這種問題,都是草,但它是一種高級且柔軟的草。

聽說這塊布料,是常方圓用僑匯券買回來的,分了韓奶奶一大塊,然後韓奶奶裁成三小塊,兩塊給楚酒酒和韓生義,一塊寄給了遠方的楚紹。

無獨有偶,常方圓也是這麽想的,於是,現在楚紹睡一張,存一張,還能替換著用。

……

東西全部都是新的,就像是應和著大學生的身份,一切都光潔如新。

楚酒酒摸了摸放在床頭,鼓鼓囊囊的蕎麥枕,她看著韓生義坐在小馬紮上,給她穿蚊帳。

馬紮是韓爺爺做的,這個手藝,即使離開青竹村好幾年,他也沒忘掉。

他們中午來的,現在下午的陽光已經穿過格子窗,落到了剛剛鋪好的床鋪上,一張床整潔精致,三張床光禿禿都是床板,這場面,讓楚酒酒突然有種孤獨又恐慌的感覺。

換了新生活,即使樂觀如楚酒酒,都不能完美的接受。

輕輕踢了一下韓生義的馬紮,她問道:“生義哥,你怕不怕。”

韓生義擡起頭,似乎不明白她這問題是什麽意思。

楚酒酒縮縮脖子,解釋道:“就是,第一次離開家嘛,以後在學校裏,就剩自己了……”

韓生義歪了歪頭,“我不是還有你嗎?”

楚酒酒抿唇,“我又不可能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咱們的課是不一樣的。”

“我看課表了,一周裏有一半重合,一半不重合,那一半的時候,如果你想,你就來我班裏旁聽,不然,就讓我去你班裏旁聽。”

楚酒酒頓時笑出聲來,“哪有這樣的,自己給自己找課上啊,算了吧,我沒有那麽好學。”

韓生義面色一動。

他終於發現了兩人的不同,他的關注點在兩人不會分開上,而楚酒酒的關注點,只在多上了幾堂課上。

這沒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這件小事所暴露出來的本質。

楚酒酒不在乎他倆會不會分開,她更在乎自己的休息時間。

而很明顯,韓生義不是這麽想的。

是他太黏人了?還是楚酒酒,太沒心沒肺了。

事實是第一種答案,但韓生義不願意承認,就偏向了第二種答案。

韓生義在思考,可楚酒酒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只看到韓生義突然不動了,還總是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