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6頁)

“應萍,你這人平時挺聰明的,怎麽就是眼神這麽差,楚紹為什麽不高興,你看不出來?”

韓奶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看出來了啊。”

韓爺爺:“你確定?”

韓奶奶:“當然確定,楚紹不就是因為秀薇走了才不高興的嗎?他去年每天都去接秀薇,兩人接出感情來了唄。”

韓爺爺十分驚訝:“你居然真的看出來了。”

韓奶奶哼了一聲,“那當然,你天天早出晚歸,連他倆的面都見不到,我可是每天都給他們做飯。所以說啊,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就像江家的老二和老三,小時候天天打架,現在大了,這倆小子一天比一天親密,親兄弟是這樣,不是親的姐弟,其實也差不到哪去。”

韓爺爺:“……”

說了半天,你不還是沒看出來。

韓爺爺想告訴她實話,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只有韓奶奶蒙在鼓裏這樣子,還挺好玩的,自己的老伴自己最了解,別看她現在天天打牌,看起來挺高興。實際上,她打牌的時候總是盯著別人的孫子不放,望著人家懷裏嬰兒的眼神,就差冒藍光了。

再高冷的老太太,也逃不過渴望重孫這一關,他估計,等生義和楚紹都畢業,韓奶奶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雖說二十歲才能領結婚證,但實際上,好多人十八歲就開始相親,先結婚,等年齡到了再去領證,楚酒酒之前怎麽說的來著,啊對,叫先上車,後補票。

……

韓爺爺對韓奶奶那是愛護有加、唯命是從,但作為韓生義的親爺爺,他其實從根上,就不是一個多麽正經的人。比如現在,他就憋著一股壞水,想看韓奶奶給楚紹介紹相親對象以後的吃癟表情。

一定特別好玩。

哈哈哈哈。

……

1975年的春節比較晚,進了二月,仍然是陰歷臘月,放寒假了,楚酒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暖桌底下,兩只手投降式的舉過頭頂,她是側身睡的,連流口水了都沒發現。

韓生義推開門進來,看見她這個睡姿,不禁嘴角一抽。

有些無語的同時,他又玩心大起,蹲下來,韓生義看了一會兒她睡覺的模樣,然後輕輕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楚酒酒小巧的鼻尖。

越睡越覺得空氣稀薄的楚酒酒:“……”

猛地睜開眼,看到是韓生義,楚酒酒朦朧的眨了眨眼睛,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拍開,然後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起來。”

楚酒酒充耳不聞。

韓生義的聲音有些無奈:“再不起來,就趕不上下午的集了。”

春節臨近,王府井開放了一條街,允許買賣年貨,不過只有下午開放,城裏人沒怎麽趕過集,參加的熱情十分高漲。昨天他倆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看看,買點新鮮的玩意兒回來,但楚酒酒一睡午覺,就把這事忘了。

閉著眼睛,楚酒酒把頭往枕頭裏埋了埋,“不去,太冷,我困。”

哪是冷和困的問題,分明是懶。

韓生義看著背景倔強的她,嘆了口氣,然後,他脫下鞋子,跪坐到楚酒酒後面的位置。

整個冬天,除了晚上睡覺,楚酒酒一直都在這暖桌附近待著,跟這裏的護桌神獸差不多,楚立強每次回來,看到的她都是同一個姿勢,有時候他都懷疑,楚酒酒是不是跟暖桌粘到一起了。

她懶,還貪暖,楚立強就又買了一條厚厚的毯子,這毯子不是一般的厚,如今只有有錢人家嫁女兒的時候,才會買這麽一條,楚立強財大氣粗,把這條比三轉一響加起來都貴的毯子,當做地毯,鋪在了暖桌底下,這樣一來,就算楚酒酒在這裏睡覺,地底的寒氣也反不到她身上來。

楚酒酒一個人就占了毯子一半的位置,韓生義只能跪坐下來,又催了楚酒酒兩句,見她真的不想起來,韓生義微微抿唇,拽住她舉起來的兩條胳膊,稍微一使勁,就把她從暖桌底下拔了出來。

驟然離開溫暖的暖桌,感受到外面的涼意,楚酒酒頓時不樂意了,韓生義本來用的力氣就不大,她這麽一掙紮,自然又縮回去了一半。

“我不去!別鬧我,我要睡覺!”

一邊說,楚酒酒一邊跟條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扭著扭著,被子就裹到她身上了,韓生義往外拽,她又非要往裏縮,今天下午的楚酒酒格外有起床氣,被弄煩了,她突然面露兇光的睜開眼,躺在韓生義的腿上,她十分生氣的把韓生義的手抓過來,然後嗷嗚一下,咬了下去。

剛咬的時候,楚酒酒確實帶了狠勁,但她是人,又不是狗,就算咬了對方,也不會給他咬出血來,而且等真的咬下去以後,她就反應過來了,牙齒的力度瞬間變小,與其說這是咬,倒不如說這是叼。

就跟她平時叼包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