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3/7頁)

現在的論文都是工農兵大學生發表的,除了農業,就是政治,百分之九十都是注水文章,這兩篇,馬所長看了以後,覺得還算是有點東西。

他交給楚酒酒,讓楚酒酒回去仿造格式,至於內容,他稍微提點了一句。

“你最近看的歷史書多,就先從歷史這方面入手吧,寫論文切記要實話實說,絕不可以造假,還有就是,多看看報紙。”

楚酒酒茫然的問:“報紙上不都是社論嗎?”

馬所長笑了笑,然後對她神秘的搖了搖頭,“不止,報紙上的東西,都是容易發表的東西。”

楚酒酒:“……”

她覺得這是句廢話。

都能印在報紙上了,可不就是容易發表。

拿著借來的論文回家,坐在書桌前補作業的時候,楚酒酒靈光一閃,突然就明白了馬所長的意思。

因為環境,馬所長的世界歷史研究所都關停了,現在即使開了,也是跟其他研究所合並工作,根本研究不到世界歷史的東西,同理,她要是寫論文,如果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還有,如果想一步登天,真真正正的讓它發表的話,那她的選題,一定要貼合如今人們所關注的重點。

用鉛筆敲了敲自己的臉頰,楚酒酒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要寫什麽了。

就寫近代史!

從清朝晚期到建國前期,分析封建王朝滅亡的必然性,還有列強侵略,對國家造成的深遠影響。

楚酒酒始終不能忘記當初那個金甌永固杯的事情,被搶走的東西太多了,很多人覺得戰爭結束,那就全都結束了,其實沒有,直到幾十年後,當初的國仇家恨仍然存在,而且由此引發的社會矛盾,也在激化和影響著其他方面,比如邦交、比如經商,比如別人超前領先,自己卻因為休養生息,而停滯了那麽多年。

馬所長說了,寫論文不可以夾帶私貨,只能說客觀的話,說實話,所以,楚酒酒沒有代入自己的情感,她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平鋪直敘,然後又指出了一些可能性。

這是她人生中寫的第一篇文章,她不知道自己水平怎麽樣,自己看自己,也看不出什麽花樣來。她沒告訴任何人,就悶頭躲在自己屋裏寫,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她最近學習非常刻苦。

初稿寫完以後,楚酒酒帶去四合院,讓馬所長看了一下,馬所長看完,感覺選題沒問題,他就已經放心了一半,再看內容,說實話,這些年寫這個的人不少。

因為這個安全啊,就是一個勁的抨擊清政府唄,誰不會。

但楚酒酒抨擊的同時,還往外引申了一下,尤其是對未來的思考,感覺比較新穎。

馬所長本來就是研究世界史的,他對其他國家的了解更深入,來了興趣,馬所長就替她改了改,指出幾個錯誤,還有淺薄的地方以後,楚酒酒又拿回去改了一遍。

之後再改,再再改。

……

楚酒酒從沒發現馬所長還是這麽吹毛求疵的一個人,連用詞他都要糾正,聲明和說明,不都是差不多的意思,還非要她改過來。

就算現在楚酒酒會寫論文了,其實她還是不懂,論文到底是什麽東西,代表著什麽樣的學術意義,幸好,她聽話,即使馬所長要求再多,她也一一照做了。最後,拿著全新改版的論文,馬所長在楚酒酒的名字後面,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認識這麽長時間,楚酒酒一直馬所長馬所長的叫他,這還是第一次,她看見馬所長的大名,睜大雙眼,她好奇的看著馬所長寫的三個字。

馬大虎。

……

算了,以後還是叫他馬所長吧。

馬所長把論文拿走了,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聯系過楚酒酒,十二月,首都剛下過一場大雪,楚酒酒穿著薄毛衣,坐在一樓客廳裏。今年楚立強給家裏買了一個暖桌,四方桌,上面能燒水,下面有爐子,周圍還有棉被蓋著,聽說這是從日本引進的,如今中日建交了,日本的東西,也在逐漸的往國內傳。

楚酒酒一邊寫作業,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右邊的臉頰上長了一個小小的青春痘,從去年開始,每隔一兩個月,她臉上就會長一個,數量不多,但因為她白,就很顯眼。

看見她長痘,溫秀薇比任何人都緊張,每天都盯著她,要她不準摸,不準擠,就這麽晾著,反正它自己會消失的。

等到了晚上,她就給楚酒酒敷黃瓜片,不知道是黃瓜片起作用了,還是楚酒酒天生底子好,還別說,她臉上真的沒有痘印。

溫秀薇青春期的時候也長過,現在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她額頭接近眉毛的地方有非常淺的一個痕跡,那就是她不小心擠破留下的,這些年溫秀薇一直在往眉心的位置塗護膚品,雖說痘印一直都沒有徹底消失,不過,她那塊的皮膚,倒是肉眼可見的吹彈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