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6/7頁)
然而這股氣還沒嘆出來,旁邊的楚酒酒又說道:“那個人真的好奇怪,他一開始沒看見我,把信扔進信箱以後,他看著咱們家,露出了一個特別可怕的表情,好像咱們家跟他有仇似的,我走出去以後,他可能看見我了,然後就趕緊跑了。韓爺爺,這是什麽,恐嚇信嗎?”
一口氣卡在嗓子眼的韓爺爺:“……”
他疑惑的問:“你看見他了?”
楚酒酒點頭,“看見了一半,外面太黑了,看不清全臉。”
韓爺爺:“你看見的人長什麽樣?”
楚酒酒大致形容了一下,“挺老的,比我爸老,是個男的。”
韓生義:“……”
很好,之前他還不確定,現在聽到這麽模糊的描述,他就知道,楚酒酒根本沒看見韓繼彬,她這是在胡說八道,借題發揮。
韓爺爺卻信了,跟他兒子不一樣,韓繼彬遺傳的是他媽媽的長相,他長得跟韓家人不太像,顏值也沒有韓家人那麽高,楚酒酒看見以後,確實描述不了太多他的特點。
韓爺爺又問:“什麽叫做特別可怕的表情?”
楚酒酒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就是很可怕,像是要拐賣小孩一樣。”
她故意說的像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要知道,小孩子會說胡話,也會說真話,他們的直覺比大人要強,對方是惡意還是善意,一看便知。
說的太清楚了,韓爺爺反而不會信她,畢竟,對方是他的養子,楚酒酒知道自己在韓爺爺心裏也有分量,但她更清楚,她的分量,不足以顛覆韓繼彬在韓爺爺眼中的印象。
她沒想立刻讓韓爺爺信,只要讓韓爺爺知道,這人跟表面上不是那麽一樣就行了。
留下皺著眉頭的韓爺爺,楚酒酒站起身,即將上樓的時候,她對韓生義吐了吐舌頭,然後飛快的跑遠了。
溫秀薇在樓下,二樓就楚酒酒一個,過了一會兒,韓生義也上樓來,把二樓的門關上,他對坐在梳妝桌邊上擺弄雪花膏的楚酒酒說道:“你又胡說。”
楚酒酒擡起頭,她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他總打感情牌的樣子,到現在都不出現,他就是個膽小鬼。”
韓生義:“他不是膽小鬼,他是在等最好的時機。”
楚酒酒疑惑的看向他,“什麽是最好的時機?”
韓生義坐到她和溫秀薇的床上,看著床單上的蕾絲邊,韓生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在等爺爺主動去找他。”
楚酒酒聽了,皺皺眉,她把頭扭回來,然後小聲說道:“真想撕下他的臉,讓大家都看到,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聽見她的話,韓生義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笑了一聲,“那一定是一張特別驚世駭俗的臉。”
感覺他用的形容詞有點奇怪,楚酒酒莫名的看著他,但是韓生義沒有解釋什麽,他只是告訴楚酒酒,以後別再瞎說了,沒必要。
今天每個人都跑了很多地方,楚酒酒脫下衣服,換上秋衣,稍微的洗了洗,然後倒頭就睡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小孩子才覺得過年好玩,大人都覺得過年很累,恨不得直接把這個節睡過去。
韓家如此,楚家如此,別人家也是如此。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楚月卻還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她開著一盞暗黃的小燈,燈泡可能有點毛病,過上半個小時,就要閃一下。燈泡閃的時候,睡在旁邊的楚立地似乎感覺到了,他打呼嚕的聲音停了一下,也就是幾秒的時間,然後,那煩人的呼嚕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楚月現在很煩躁,非常煩躁,看著自己寫下的幾個名字,她卻找不出來,問題究竟出在誰的身上。
是楚立強,還是楚紹,還是那個她從沒見過的楚酒酒?
楚酒酒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前世裏,她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她是憑空出現的嗎?
似乎不是,楚立強帶著她大搖大擺的去拜年,可見她的身份沒有問題,大概率,前世她就已經存在了,只是那時候楚立強病死,楚紹又長期待在鄉下,他們作為親戚,完全沒有交流,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們家裏還有一個叫楚酒酒的人。
那,難道是楚紹?
不像啊……他的行為舉止,不像是一個重生的人。
這兩個都不是的話,就剩下楚立強了,他看著自己爸爸的時候,眼裏有仇恨,也許是他?
想了半天,楚月還是確認不下來,她想去打聽楚立強等人的消息,卻發現周圍根本沒有認識他們的,楚月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怕有人跟自己一樣,能夠預知未來,搶占先機。正著急的時候,楚月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感到失控了,三年前,青石鎮上,她就感覺到過。
刷刷的,楚月在紙上寫下聶白二字,自從青石鎮以後,她就再也沒聽過聶白的名字,當初她認為他是重生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現在又有人的命運出現了改變,會不會還跟這個叫聶白的人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