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6頁)

村民們交口稱贊,趙石榴還在心疼她的匯款,只垂頭不說話,誰也沒注意到,張慶收在聽到周小禾的話以後,又握緊了拳頭。

早出晚歸,不知道去了哪、見了誰……

……

這場鬧劇到這就差不多收場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只有他們老張家自己知道了,馬文娟和李艷看了大半天的熱鬧,離開的時候,李艷不怎麽高興。

什麽嘛,沒把楚紹抓起來,也沒把趙石榴抓起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最後一點水花都沒有,更氣人的是,楚紹他還得了一百塊錢!

一百塊呢!

還有楚酒酒說的什麽叔叔,搞不好以後他們每個月都能拿到二十塊,一個月二十塊,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塊,天呐,為什麽好事總是發生在他們身上?

同樣是叔叔,楚酒酒的叔叔每月給她寄錢,而自己的親二叔,卻什麽都不給自己,連回城都不幫自己辦……

李艷越想越氣,臉拉的老長,她隨口抱怨了幾句,卻沒聽到馬文娟的回應,停下腳步,她豎起眉毛,“喂,跟你說話呢,你聾啦!”

要是平常,馬文娟早就跟李艷嗆起來了,但今天她想著事,愣了一會兒,她皺皺眉,“我沒聽見,你說什麽來著?”

李艷卻不想再重復了,扔下馬文娟一個人,她自己往前走,馬文娟回頭看了看張家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趙前進家的方向,糾結一會兒,她才轉回頭,追上了李艷的腳步。

兩個女知青回到水稻田,本以為自己握著第一手八卦資料,誰知道,在她們回來以前,趙石榴的事跡就已經傳遍了整個農田,連大隊長都在默不作聲的吃瓜。

副隊長陳解放的媳婦就是之前圍觀的村民之一,他一邊扒拉飯,一邊說的唾沫橫飛,十分有說書人的潛質。

大隊長悶頭吃飯,沒有討論的興趣,另一個副隊長張慶發聽了一會兒,不贊成道:“怎麽能去偷東西呢,真該管管楚紹了,上回他當著一群人的面打張婆子,這回又偷東西,還抽自己舅娘巴掌,再不管,以後還得了啊。”

陳解放真想把自己的飯碗扣他腦門上,“你聽明白沒有,楚紹是去找收據的,找證據,不是偷東西!我也納了悶,你怎麽就跟楚紹過不去,他欠你錢啊?”

張慶發:“我只是就事論事。”

陳解放:“那我也就事論事,你就是個棒槌!”

大隊長:“……”

每一天,真的是每一天,兩個副隊長都像現在這樣,一見面就吵架,陳解放性子又急又莽,說話直來直去,從不關心別人的想法,而張慶發又迂腐的過了頭,從不知道什麽叫變通,大隊長上任至今已經四年了,他們也吵了四年的架,他們不累,大隊長都嫌累。

激烈的辯論到一半,陳解放還想跟大隊長尋求認同,“大隊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在兩位副隊長的共同注視下,大隊長快速把最後的窩頭塞進嘴裏,他一邊站起來,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忠堂呢,臭小子又跑哪去了,沒個省心,我得去找找。”

說完,他背著手走了,一路都沒有回頭過。

陳解放:“……”

張慶發:“……”

老油條。

——

這一天累得要命,跟趙石榴吵架比割稻子累多了。楚紹一天沒上工,到了下午,他、楚酒酒以及韓生義三人一起去給牛打草,說是三個人,其實真正幹活的就是楚紹和韓生義,多了一個勞動力,原本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打完的草,今天半個多小時就打完了。跟韓生義告別以後,楚紹和楚酒酒一起回到家裏,坐在自家的床上,共同商量起來。

楚酒酒:“爺爺你好好想想,真的一個都沒有嗎?”

楚紹:“沒有,我不記得我認識的哪個人姓聶。”

楚酒酒跪坐在床上,她垂頭想了好一會兒,也沒從記憶裏找到和聶有關的人名,歪了歪頭,她問楚紹:“爺爺,這人會不會是太奶奶的同學呀,只是她沒跟你說過。”

楚紹思考片刻,“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我媽媽大學剛畢業,就嫁給我爸爸了,後來她跟著隨軍,去了西南,我也是在西南部隊出生的,一直到64年,我們全家才回到首都。我印象裏,沒見過我媽媽和哪個同學有往來,她平時只給我爸戰友的媳婦寫信問好,那些人……應該不會給我媽寄這麽多錢。”

楚酒酒眨眨眼,突然直起腰,“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太奶奶的同學,那就是太爺爺的戰友!戰友情都是很寶貴的呀,為了照顧老戰友的妻兒,給點錢,應該說得通吧?”

楚紹:“我爸關系好的戰友我都見過,沒有姓聶的。”

啊了一聲,楚酒酒剛激動起來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那到底是誰呢……”

是誰都一樣,自從知道匯款人不姓楚,楚酒酒就一直覺得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