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金求子

杭州城水汽旺盛,迷蒙一片。

蘇陽回到杭州的時候,天色青冥迷蒙,時間尚早,這一路走到了家門前面,四下的霧氣讓蘇陽的身上帶了幾分濕意,蘇陽也沒有用法門屏蔽,任由這自然造弄,讓發梢衣服上面多了水汽。

“吱吖……”

不等蘇陽推門,梅香已經打開了院門,蘇陽擡眼看來,只見梅香穿紅色裙衣,斜簪輕插,發鬢蓬松,別有嬌媚,顯然是匆匆自床上而起,人還不及梳洗,看到蘇陽回來之後,眉眼間皆是喜意,喜笑說道:“姑爺,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過往蘇陽出門,往往月余,這一次只有三天,梅香很是驚異,但蘇陽現在真切回來,她也是非常驚喜。

蘇陽對著梅香點點頭,笑道:“本來就是小事,忙完了就回來了。”

“小姐在後院呢。”

梅香笑著說道:“她感應到了姑爺你回來了,早早就起床梳洗了,很高興呢。”

蘇陽看梅香言笑喜人,伸手輕捏梅香的臉,笑問道:“你高不高興?”

“呀……”

梅香被蘇陽這麽一上手,臉上頓時一片紅潤,退了兩步,一只手輕撫面孔,她往日也曾和蘇陽嬉鬧,但從不曾被碰觸到臉,此時被蘇陽這麽一捏,讓梅香招架不住。

“哈哈哈哈……”

這一回到家裏,蘇陽自然就感覺渾身放松自在了下來,看著梅香還捂著臉站在角落,如同受驚兔子,蘇陽哈哈大笑,向著後院而去,留下梅香在後關門閉戶。

錦瑟就在後院,白裙素潔,臨池卓立,金玉搖釵,輕輕晃動,整個人若仙子臨凡,耀眼炫目,難以直視,便是蘇陽和她熟悉至極,此時也怔然呆滯一下,直至錦瑟鳳眼輕斜,不悅冷哼,才讓蘇陽從失神中醒來。

在前院調戲梅香之事,根本就瞞不過錦瑟的眼睛,因此錦瑟極為不滿。

“娘子……”

蘇陽叫了一聲,將錦瑟擁入在懷,這輕盈身軀被蘇陽雙手緊箍,自然讓蘇陽感覺心滿意足,說道:“闊別三天,如同十年,若不是紅線纏腰,赤繩系足,姻緣相連,還有誰能讓我如此夢繞魂牽?”

蘇陽對著錦瑟的臉輕啄一下。

“哼!”

錦瑟不悅冷哼,說道:“這夫妻可合可離,終究是比不過你那花花腸子,剜肉連膚,割之不斷!”

對蘇陽進門就逗弄梅香,錦瑟很是不滿。

“梅香這個丫頭,就應該投個飛梭,砸掉你的牙齒,才能讓你老實!”

錦瑟又對蘇陽說道。

這投飛梭,砸牙齒,出自典故投梭折齒。

說是晉朝有一個人,叫做謝鯤,他看到了鄰家的婦人長得美貌,就登門去調戲人家,女子拿著紡線的梭對他投擲過來,砸掉了他的兩顆牙齒。這句話說來,多是比喻女子抗拒男子的挑逗引誘。

不過到了大乾這時候,文人無恥的性子已經充分發揚了,像是趁著老婆睡覺,去偷丫鬟都能算是雅事,而這投梭折齒自然也成為了雅事,時下的有些文人說起此事,還要說謝鯤這多情之人,遇到了一個不解風情的女子。

“只要你不砸我牙齒就好。”

蘇陽摟著錦瑟,親昵說道,直接就岔開了話題,說道:“有你就夠了。”

這般對錦瑟表達親昵姿態,讓錦瑟心中的嗔意也就散了,靠在蘇陽的懷裏,說道:“我要砸你,早在你學五龍蟄法,勾搭春燕,對我拿品格賒欠的時候,我就砸你的牙了,那個時候你就牙尖嘴利,我恨死了。”

“多謝娘娘慈悲。”

蘇陽摟著錦瑟笑道,剛要再和錦瑟說話,耳朵忽然豎起,聽了兩句笑道:“梁老頭把昆霞收了啊。”

這梁老頭是蘇陽鄰居,兩家院墻相隔數丈,蘇陽來買房子的時候,就是這梁老頭在其中周旋,後來蘇陽也曾幫他解決一個鬼物,而昆霞是梁家的一個婢子,當初蘇陽和梁老頭上山的時候,昆霞為了梁老頭,夜半趕到了梁老頭的兒子那裏,張羅了一大批人去找梁老頭。

那時候蘇陽就看出了苗頭,只是不想離開三天,兩個人已經成事了。

“你呀!”

錦瑟臉面微紅,知道蘇陽聽了墻角,對蘇陽嗔怪一句,說道:“昆霞是梁應均的正經續弦,前天剛剛成婚,家中親朋好友,小輩人全都來賀了。”

修行到了他們這一步,哪些相聽,哪些不想聽,自然就能分離屏蔽,若非刻意,修行者是不會去聽人墻角的,畢竟這等事情,多了卑劣猥褻,少了坦蕩清凈,對修行來說有害無益。

“挺好。”

蘇陽點點頭,擁著錦瑟,兩個人走進房屋坐下,說道:“我聽這些,實在是因為回到杭州之後,聽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偏偏又和我相關,一路搜羅,這才聽到梁老頭的事……梁老頭在妻子死後多年未娶,昆霞對他也是有情有義,兩人在一起互相扶持也挺好,這比起那扇著自己相公,盼著他早點涼的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