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皆為你想

韓家後院一片安靜。

淄川縣城的諸位士紳靜靜的看著場中變故。

最開始是韓家老爺韓忠良親自下場手撕女婿,聲稱女婿偷了自己女兒的東西,但隨後想要聘韓月蓉的蔡家卻出了事,聽慧勝和尚所說,這蔡家發家並不光彩,甚至牽扯到了人命官司。

此時又聽到蘇陽調笑,讓韓忠良面紅耳赤,看著蘇陽,指著周尚青斥道:“他也配當偷心的賊?這就是一個負心的賊!”

偷走韓月蓉的財物,怎麽能算得上是偷心?

“哈哈……”

蘇陽長笑走了出來,到了周尚青的身邊,伸手一抓,便將周尚青身上的繩索皆抓手中,周尚青就如同是金蟬脫殼一樣,登時脫離了束縛,而繩索結扣,好端端的在蘇陽手中,並未解開。

這等技法,看的周圍人極其驚訝,不明白是如何做出來的。

“韓員外。”

蘇陽笑著走來,對韓忠良說道:“這兒女成了賊,問題不在兒女的身上,而在你這個老泰山的身上,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婚不嫁,醜事做下,你已經和周家有了婚約,眼見周家敗落,你就開始攀高嫌低,耽誤了他們婚姻的日子,這兩個情竇開了的男女當然也有主意,在你這個欺貧嫌富的老泰山面前,免不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

這話臊的韓忠良面色通紅。

而在一旁聽著的士紳們本就心中有數,此時再聽蘇陽說出此事,心中皆明白。

“我是為了我女兒著想。”

韓忠良瞧著蘇陽怒道:“眼前這個小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徒四壁,這種人,若是我女兒嫁給他,豈不是跟著受苦?”

有錢人家敗落之後說的家徒四壁和沒錢人家的家徒四壁是有差別的。

蘇陽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這事關子女,為人父母皆有此心,蘇陽了然,因此在這個問題上面,蘇陽不跟他辯解,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蠟燭,轉身向著蔡瓜身邊而來。

“你做什麽?”

蔡瓜眼見蘇陽靠近,心生不詳,連連喝道:“你們可不能信那和尚的一面之詞,我可從來沒有殺人。”

蘇陽手中蠟燭和繩索,讓他極其不安,而現在這會兒,蔡瓜也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身上好累,站不起身。

蘇陽仍舊是向著蔡瓜步步而來,而在此時,正在那邊圍著的士紳們驚慌失措,忽然都往後面退去,看向蔡瓜的時候,一個個面露驚恐,似是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議之事。

“我沒殺人啊!”

蔡瓜對著蘇陽以及後面的士紳們辯解道。

韓忠良面色煞白,伸手指了指蔡瓜,手指都在顫抖。

究竟怎麽回事?莫非是自己衣服有異常?

蔡瓜低下頭去,入眼所見的,是兩只蒼白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這兩只手應該是女子之手,白的過分,白的嚇人,看到此手,就讓蔡瓜有不詳預感,擡起頭來,更是看到了一個死人面孔,死人眼睛……

漆黑,冰冷,沒有一絲活人氣味。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遭遇這等變故,讓蔡瓜毛發皆立,渾身發涼,一聲驚呼而起,而那女子的手僅僅放在他的嘴上,便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冰冷。

抖動。

這樣的詞完全是蔡瓜的真實寫照。

女子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蔡瓜的脖頸上面,似是將蔡瓜挾為人質。

蘇陽神魂出遊韓府的時候,女鬼見過蘇陽,知道蘇陽神通,心知此時跑是跑不掉的,故此才有這般舉動。

周圍的士紳,韓家的仆人,站在一旁以王舜英為代表的官府勢力見此情形,皆不知該如何是好。

蔡瓜雙眼期盼的看向蘇陽,此時此刻,他只能寄希望在蘇陽身上,看看這王舜英王縣令所說的仙師究竟有多少本事,能否將他救回來。

“你若是拿他當人質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蘇陽看著女鬼說道:“省了我們好多麻煩。”說著,繼續往女鬼身前走去。

蔡瓜聽到蘇陽的話,登時眼若死灰,看向蘇陽的眼神也很微妙,似是蘊含了無數臟話。

手持蠟燭繼續往前,蘇陽手中繩索向著女鬼套去,女鬼伸手便將蔡瓜跑出,伸手一揚,登時在院中起了一陣狂風,吹得整個院中燈火搖曳,風塵彌漫,四下一時黯淡。

片刻之後,風停塵定,韓家的仆人再度掌燈上來,只見在場中已沒有女鬼身影,蘇陽手中蠟燭仍然明亮,而手中繩索套著的,正是適才被女鬼抓在手中的蔡瓜。

五花大綁,模樣和周尚青被捆綁時候一般無二。

蘇陽擡手一扔,便將五花大綁的蔡瓜扔到了慧勝和尚的面前,而那蔡瓜落地之後,感覺身上麻木疼痛,連連慘叫,這般模樣也讓在場人心中一松,明白蔡瓜此時尚且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