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熊傭兵團

老傑克酒館位於黑堡鎮的西南角,這裏地勢偏僻,周圍臭烘烘馬棚豬圈,酒館的生意卻一向很好。因為老傑克酒館,是黑堡鎮的黑市所在地。每天天還沒黑,傭兵,行商,情報販子,吟遊詩人,流鶯就會懷著各種目的,在這家酒館裏進進出出。

在間酒館裏,可以買到很多外面買不到的東西,前提是必須有錢。

納爾森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老傑克酒館的一角,面前結實的橡木桌上橫放著一把沉重戰斧。

在酒館的桌子上橫放兵器,表示他是個正在等待招募的傭兵,而桌子上沒有食物酒水,僅僅是因為納爾森沒有錢。

外面的天氣很冷,酒館裏面溫暖如春。酒館中央升起了一個火塘,跳躍的火舌舔抵著架在上面的大鍋,十幾條腌兔子在乳白色的湯汁裏翻滾,濃郁的香氣挑逗著每一個人食欲。

酒館老板哈爾從不會驅趕任何一名窮光蛋傭兵,但也別指望他會白送哪怕只值3枚銅索爾的劣質馬奶酒,納爾森現在只能對著腌兔子咽口水。

酒館的大門被人推開,納爾森擡頭看到老板哈爾帶著諂媚的笑容將幾個全身都被鬥篷遮住的家夥迎上了二樓包間。納爾森知道這些人底細,他們是黑堡軍需官的手下,經常會把一些淘汰的軍需品交給哈爾出售。納爾森的戰熊傭兵團就從哈爾手裏買過兩把淘汰的十字弓,除了徽記被人磨掉以外,納爾森就沒看出來哪裏是需要淘汰的。

大門再次被人粗暴撞開,一位身高足有1.9米的獨眼壯漢挾著一股寒風沖了進來,引得坐在門口的幾個傭兵高聲叫罵。

“頭,果然是免費的。”獨眼龍理也不理幾名挑釁的傭兵,徑直走到納爾森的桌前,將兩條足有10磅重的黑面包丟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

幾位原本想用拳頭和獨眼龍好好談談的傭兵,看到獨眼龍是納爾森的人,趕緊又坐了下來,高聲談論著幾個女招待誰的屁股更大,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

“他們人呢?”納爾森拿起了一根黑面包大嚼起來,硬的像石頭的黑面包在他的嘴裏松脆如剛烤好的燕麥餅。

“莉莉婭還帶著他們在教堂排隊,想著再領幾條黑面包。”獨眼龍搔了搔短而亂的褐色頭頭,嘟囔道:“教會要是再抓幾個巫師就好了,那我們就能多領一些免費面包。”教會每次舉行凈化儀式後,都會向當地民眾免費派發一些食物,這一古老的傳統一直延續至今。

納爾森三口兩口將一條5磅重的黑面包咽下肚子,對獨眼龍笑道:“巫師哪是那麽好抓的,八年前在,在多鐸被抓的那個巫師足足害死了二十多人,才被聖武士制服。像黑堡這次抓捕巫師,竟然沒死人真是很罕見。”

獨眼龍舔了幹裂的嘴唇,正色道:“頭,翼龍那幫人又向我傳話了,他們想和你談談。”

納爾森目光一凝,盯著獨眼龍的眼睛,低聲問道;“格魯,你怎麽看?”

“頭,我聽你的。”獨眼龍格魯坦然面對納爾森的逼視,猶豫片刻後,說道:“不過……鐵錘他們幾個好像挺心動的。”

“他們要走,我也不攔著,但我要和你們說清楚,翼龍那幫人,不幹凈。”納爾森嘆了一口氣,對格魯說道:“我一直懷疑翼龍是血狐盜團的外圍,跟他們合並沒有好結果。”

“我們戰熊傭兵團成立了二十多年,在北邊和撒桑人交過手,南邊剿滅過豺狼人部族,但我們對抗最多是盜賊團。老團長就是在和盜賊的戰鬥中受了重傷,臨死前,他把傭兵團交到我手上。我至今還記得他對我說,盜賊沒有未來,但傭兵有!”納爾森摸了摸桌上的戰斧,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堅定。

“頭,六年前,是你把我從盜賊手上救了下來,我這只眼睛就是給盜賊射瞎的。頭,你放心,我這條命是你的!我就是餓死,也不會給盜賊賣命!我這就去找鐵錘他們說清楚!”格魯激動地站起身來就向外沖去。

“坐下!”納爾森叫住了格魯,神情落寞地說道:

“鐵錘他們幾個心思我都知道,這麽些年,團裏兄弟死的死,殘的殘……鐵錘私下和我說過,叫我把傷殘的兄弟都遣散,只有這樣,傭兵團才能繼續壯大……他說的有道理,但我不忍心。”

納爾森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次岡比斯王國開拓人馬丘陵。我把大夥帶來,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被那位領主招募,當上家族護衛,也算給大家找了條出路。只是沒想到……”

格魯沉默了,戰熊傭兵團的實力在同行中算的上是佼佼者,尤其團長納爾森在傭兵當中是頂尖的強手。只是團裏老弱殘疾太多,四十多人的傭兵團,失去戰鬥力的足有11人。每次接任務,雇主看到這麽多殘廢都搖頭作罷,現在,戰熊傭兵團已經很久沒接到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