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顆

景玉抗議:“那您不應該用’無論’這個詞來修飾了!!!”

“我喜歡用,”克勞斯無視她的抗議,“寶貝,想讓他們付出代價嗎?我幫你。”

景玉沉默了兩秒。

她想了想:“現在還不要。”

克勞斯問:“為什麽?”

“如果我需要您幫助的話,我會告訴您,”景玉說,“有些事情,我想我還是得自己參與進去。”

克勞斯側臉,捏著她下巴,要她仰臉。

一個吻落在景玉側邊臉頰。

他低聲問:“還有其他想要我的嗎?”

克勞斯先生講德語的時候很嚴肅,或許因為德語聽起來本來就如此,但景玉很喜歡他說中文時候的聲音,他的中文這樣好,流暢。

在調|情的時候,克勞斯先生一般選擇中文,或許是考慮到這時候的景玉不太容易思考。

景玉抓住了他的手腕,但只輕輕一下,手指又松開。

指甲在他手腕上輕輕劃了一道,留出並不明顯的紅痕。

景玉說:“我想要您。”

她補充一個詞:“現在要。”

Mr.Klaus,

Fuck me……kiss me,touch me,help me.

love me like you do.

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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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玉準備為克勞斯先生挑選裝飾的時候,她卻猝不及防,得到了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克勞斯先生打算帶著安德烈和她一塊去海德堡拜訪一位老師。

按照克勞斯先生的規劃,這個生日,他仍舊不會在慕尼黑、或者法蘭克福度過。

景玉不知道他為什麽刻意避開和家人慶祝生日——如果是一年、兩年的話,還有可能是因為巧合。

而現在,景玉發現克勞斯的的確確在刻意躲避。

但她並沒有問出口。

就像她有不想告訴克勞斯先生的東西一樣,他也有不願出口的秘密。

很多馬克·吐溫的書迷來到海德堡——這個位於橫跨德法邊境的巴登—符騰堡北部地區的城市,擁有者晴朗的田園風光,也有著活力四射的城市。

景玉好奇地欣賞著城內具備著灰泥和木頭結構的房屋,她先前看過一點資料,知道這裏在中世紀的時候,曾經依靠食鹽貿易積累下一筆可觀的財富。

景玉興致勃勃地翻看著地圖,上面有個地標成功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景玉放下書,好奇地問克勞斯先生:“學生監獄是做什麽的?”

“在1778年到1914年,這裏的確曾經用來關押犯罪的大學生,”克勞斯耐心地回答她的小問題,“比如說女票、娼,酗酒,最輕的處罰是禁閉三天。禁閉期間,他們只能得到水和黑面包。不過現在已經開放成一個景點,對外出售門票。”

景玉感慨地哇了一聲。

“聽上去很有趣,”她研究著地圖,側臉看克勞斯,若無其事地詢問,“先生,那您曾經女票過嗎?”

克勞斯看她:“甜心,三年了,你眼中的我會這樣做嗎?”

景玉說:“不會。”

克勞斯說:“我能向你保證,以後也不會。”

景玉低頭,她在摸自己的手指:“您沒必要向我保證以後。”

克勞斯說:“很有必要。”

車子停下來,在克勞斯傾身過來前,景玉先他一步,打開了車門。

他們選擇了一架有著暗色木質古董家具和花崗巖衛生間的酒店,踩上去的時候,木質地板會有輕微的聲音,昭示著這家酒店歷史悠久。克勞斯去拜訪老師的時候,景玉就在柔軟的大床上休息,或者泡個澡,喝點牛奶。

克勞斯如今已經可以確認景玉身體素質不太好,或許因為生長發育期並沒有得到充足的營養,她有些貧血的小毛病,不能夠運動太久,無論做什麽,都需要中途休息一下,不然有可能陷入暈厥。

雖然克勞斯這三年一直在精心照顧著她,但景玉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得到快速的增長。

景玉坐了這樣久的車,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至於什麽參觀遊玩,克勞斯先生幫她將日程排到明天。

不過,晚上仍舊要和克勞斯先生的老師一同吃飯。

店鋪是克勞斯先生參照著老師的喜好選擇的,在老城區,桌上鋪著小方巾,整個酒館整體用的是暗色木質裝潢,據說供應著海德堡最優秀的奶酪蛋糕和果餡餅。

魏瑪共和國的總統,弗裏德裏希·艾伯特就在這裏降生。

安德烈小朋友也跟著去了,不過他今天規規矩矩的,一舉一動都很禮貌。

克勞斯先生的老師叫做凡妮莎,是個華裔,從祖父一代起就在德國生活了。

不過她講中文並不太好,仍舊用了德語溝通。

克勞斯先生很尊敬自己的老師,景玉只知道對方曾經教授過克勞斯數學——在克勞斯先生就讀中學的時候。

凡妮莎年紀已經很大很大了,她耳側有著白發,臉上有濃重的皺紋,但她很開朗,聊到有趣的事情後,還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