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戲(第2/3頁)

還將恕霜也弄了一個一樣之人,去混亂這場夢?

亦或者說,是他猜測錯了,穆恕戎才是真的恕霜?

不……不對。

蕭雲諫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采漣身上。

若是采漣與顧傲霜有瓜葛,那便唯有他。

蕭雲諫被這事情攪得一團亂遭,卻沒瞧見淩祉緩緩挨近了他。

他只覺如今這場面,倒是稀奇。

突如其來湧入的人,將青鸞殿堵得嚴嚴實實。

陸扶英揉著眉角,道:“你們都先下去吧,采夕你留下侍候便可。”

穆恕戎自顧自地尋了一把椅子,挨著陸扶英坐下。

倒是和她一同看著這又跪又立的一屋子人起了身,緊挨著逃也是的出了這青鸞殿。

淩祉後錯兩步,站於蕭雲諫身側。

蕭雲諫欲再走,脊背卻已抵住了宮中的雕花柱子。

退無可退。

淩祉微微偏頭,鼻腔中便溢滿了蕭雲諫身上清新的薄香。

許是司風的緣故,他身上的味道如同雲端好聞。

卻並不像是從前他所熟識的蕭雲諫。

他有時便會思索——

如今他這般對著沒了記憶的蕭雲諫,是否也是再次將他視作了替身?

他不知道。

可卻猜測著沒有。

他打心底中,就將二人從頭至尾地視作了一個人罷了。

只是腦海中更是叫囂著、驅使著他,再接近一點點,再待他好一些些罷了。

即便面對著那麽多的冷言冷語,可卻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若非從前錯處,蕭雲諫又如何會……

淩祉深深地望向蕭雲諫,眸中百感交集。

可最終卻仍是停在了深情之上。

蕭雲諫只覺灼灼熱意,刺在肩頸。

他揉了揉脖子,知那道視線是從淩祉眼中所來。

卻半點沒有擱在心上。

陸扶英問向穆恕戎:“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穆恕戎一挑眉:“無事,便不能來了?”

陸扶英未曾言語,倒是將矛頭重新拋給了蕭雲諫:“方才你言說,顧傲霜是被陷害一事,又是如何?”

蕭雲諫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又道:

“方才陛下宣我入宮,是錢公公領我從小門所入。而後,是由一位名喚小安子的小太監引路的,可他卻將我引向了那個假的青鸞殿,看了這麽一出戲。”

“況且,我還在駙馬爺身上,聞到了一股催/情/香的味道。雖是隱隱約約,但臣自幼嗅覺敏銳,定是不會錯的。”

陸扶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是安排了錢公公引你自小門而入無錯。那引路的小安子,現在在何處?”

蕭雲諫道:“臣覺察他似有不對,便擊暈了扔在假的青鸞殿草叢之中了。”

采夕立馬差人下去,將小安子提了過來。

一盆水澆了下去,將他透得清醒過來。

小安子環顧四周陳設,立馬翻身跪下,低著頭不看任何人。

采夕呵道:“小安子,擡起頭來,陛下在問你的話!”

小安子仍是垂著頭。

采夕給了侍衛一個眼色,道:“按著他些,莫要叫他咬舌自盡。”

蕭雲諫道:“他沒有舌頭了,更說不了話。”

侍衛將小安子嘴巴掰了開來,果然空空如也。

小安子一雙眼眸,卻是下意識地向著穆恕戎的位置掃去。

蕭雲諫眼尖,捕捉了個恰到好處。

淩祉亦然。

趁著混亂,他在蕭雲諫的耳畔旁問道:“方才可是有事?”

溫熱的氣息撲在蕭雲諫耳垂,叫他忍不住顫動兩下。

他無處可退,只得別過頭去,用後腦勺對著淩祉。

道上一句:“無妨。”

一直跪在地上未曾言語的采漣,卻也是瞧見了小安子的眼神。

她驚呼:“是他!是攝政王!——”

說罷,她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何事,慌忙閉上了雙眼。

小安子慌忙垂下頭,似乎更想觸柱尋死,更似是坐實了這件事。

陸扶英瞥了穆恕戎一眼,多帶了幾分審視。

穆恕戎倒是心平氣和地笑道:“瞧我作甚?難不成,是我割了你的舌頭的?”

小安子仿若受了極大的驚嚇,接連後腿,身體抖得像是個篩子。

蕭雲諫都被他這一出弄得有些詫異,都忘卻身側站的是淩祉,忙道:“這般看著,倒真的是——”

他話音未落,陸扶英已是凝了莫大的氣憤在語調中:“淩祉、蕭雲諫,你二人便先去福寧殿吧。莫要再讓旁人知曉此事,不若……格殺勿論!”

如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二人。

蕭雲諫即刻道:“定然不會,陛下請放心。”

出了青鸞殿,自有挑燈的宮女為他們引路。

夜路漫漫,月色倒是將他二人纖弱的影子拉長,在背後交織在了一起。

待到了福寧殿前,挑燈宮女回去復命。

蕭雲諫環著手臂,問道:“你緣何非要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