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她慢慢的松開男人手臂,眼睛卻緊緊盯著說:“今晚賀睢沉這事給了我啟發……我變得貪心了。程殊,下個月底我父親會舉辦生日宴,要麽你以江家未來女婿的身份去道賀,要麽就這樣算了吧,我看你這兩年積極往私人醫院跑,想必性功能還是有希望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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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霧從黑暗中睜開眼。

她躺在公寓裏這張舒適溫暖的床上,沒有睡意,轉過頭,安靜望向身邊已經沉睡的男人。

喝了不少酒,一路上回來又沒給他喂解酒藥。

賀睢沉像是察覺理虧般,主動去洗了澡,在等她回房時就已經撐不住睡下,人不是鐵打的,何況這陣子他隔三差五的連夜跟朋友出去,就沒正兒八經的休息過。

如今酒勁在洗完澡後上來,正好能睡熟一些了。

顧青霧長睫微動,意識飄散地出了一會神,在這段感情裏,理應她是最沒安全感的那位,破天荒的發現賀睢沉原來也會怕,似乎這個字天生就不適合出現在他身上的。

這個男人在怕什麽呢?

是因為在賀家,至高無上權勢和世俗虛渺的東西太容易得到與一夕間失去,還是自幼就深埋在骨髓裏的那種孤寂感,讓他長年失溫的身體已經感受不到熱度了?

顧青霧在黑暗中靜靜的躺著,不知過了多久,賀睢沉從睡中蘇醒,在無聲中,手臂伸來摸索到她的肩膀,頓了少許,緊接著整個身軀都挨著她,帶著溫熱氣息,找到那系好的睡袍衣帶並解開。

只是淺淺觸碰,指腹描繪著腰線的肌膚,靜了好一會兒,他又整理好睡袍,抱著她繼續沉睡。

顧青霧閉著眼睛沒睜開,胸口的心臟差點兒被揉得酸脹,下唇咬了咬,聲音很輕,幾乎細不可聞:“當年我們從未越界……你把我當妹妹對待,我對你也只是小姑娘最純粹的仰慕。”

黑暗裏,賀睢沉不輕不重的呼吸停了瞬,手臂摟著她沒動,卻是醒了的。

顧青霧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他,繼續往下說:“你大哥成為植物人,你姑姑和賀家長輩們無可奈何,只能請你出山接管掌權人的位子,我知道,你這七年要支撐起家族,要不露聲色的架空公司一些人的勢力和掃清所有障礙,又有你姑姑在邊上虎視眈眈盯著,還要擔負照顧你大哥的妻兒,是不太能顧得上我這邊了。”

所以她心底即便是有隔閡,也沒有因此不跟賀睢沉續上前緣,兩人都很有默契,不去深究那段分開的過往。而顧青霧知道自己不談起,是因為選擇平靜接受這個事實。

賀睢沉不談,是怕事情一旦刺破表面的和諧,說白了,無論是弱者還是強者,內心都是越怕什麽,就會潛意識去避免直接接觸什麽。

所以連想要個合法身份,都得彎彎繞繞拐著彎,變著法來。

顧青霧今晚主動提,沒有吵架也沒有任何指責,卻字字都能將男人胸膛刺的血肉模糊,當她還敢說出自己對他可能不是那麽重要的時候。

肩膀微微一痛,是賀睢沉狠狠地將她抱緊在懷,俊美的臉龐神色難得變了幾度,低啞的嗓音模糊,聽上去還透著被氣到的壓抑情緒:“你不重要?顧青霧,你有時候冷靜理智到讓我想咬死你。”

重逢起,是他利用褚三硯需要律師解決醜聞的事,威逼利誘她認他。後來,也是他逼她點頭答應在一起,顧青霧卻始終不願意對外公開兩人的關系,連發生男女關系,都是他單方面想要突破。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謀劃著怎麽去強迫她拉近彼此的距離。她不願公開戀情,可以。但是他也貪,變著法子想要另一層的合法保障。

在賀家老宅談到退位的事,誰也不知,賀睢沉當時那杯茶遲遲沒喝下去,心中想的不是自身內憂外患的處境。而是退位後,他該如何繼續謀劃跟顧青霧的關系再進一步。

當初放她回國發展事業是真情實意,想要跟她有個合法關系做紐帶,更是他後半生的強烈念頭。

比起江山,美人更是長在他心頭上的,誰也挖不走。

賀睢沉是真咬她肩頭,用了力度,那纖弱雪白的肩膀印上了一排牙印,漸漸地,顧青霧也不再理智,擡手去捶打他的胸膛,跟著氣到都破了音:“所以你就叫周亭流來當說客?說什麽時間久了,我們可以是男女朋友,也可以是床伴,炮友以及同居室友。”

“賀睢沉你個老狐狸,胃口永遠這麽大……當初就想哄我跟你同居在觀山禦府,現在如願以償了,又想哄我給你個合法身份,是不是給了,你又要鬧著想我生個孩子?”

“生完第一胎,是不是覺得不夠熱鬧,再來一個才能證明我對你的情?”

“每次都這樣,你就不能靜下心跟我談,在感情上非要占上風,非要做掌控的那個,想……”求婚這兩個字她莫名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