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2/2頁)

先帝有勇有謀,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有他的加入,景王一黨自然是力排眾難,一躍成了最受矚目的皇子。

但先景王才德略顯平庸了些,雖為人謙恭且擅於禮賢下士,但個人能力卻是不足的。

當鬥倒了其他所有的競爭者後,擺在英宗面前的,就只有先帝和先景王兩位皇子。而這時候,當時的王皇後母子皆倒,沒人再在英宗耳邊說先帝壞話了,且當時因內耗太過,以至於國力下降,引起了四周蠻夷諸國對中原的覬覦。

這個時候,英宗才深刻意識到,下一任的天子,必然要有能力力挽狂瀾才行。

所以,他便立了先帝為太子。

當時朝中呼聲最高的是景王,英宗此舉,自然是意外了一大波人。不過,先帝乃正統,又有天子親封的太子詔書,便是景王也不能說什麽。

先帝在位期間,因心中多少對景王有愧疚,所以,對其十分照拂。

但誰也不知道,景王當時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而如今,老景王早不在了,如今的景王,更是沒人知道他心中在盤算什麽。

但若淑妃真與景王勾結了的話,也是合乎情理的,景王有這個動機。

魏王把當年之事說給太子聽後,太子倒有些豁然了。

“原是如此。”他道,“這麽說,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太子清潤的目光轉了轉,忽而雙眸一亮,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聽皇兄這麽一說,孤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他道,“當年,徐家一門戰死在南疆不久之後,景王府便鬧出了那樣一樁事。可不可能……”

如今的景王妃雖是商戶女的身份,但她娘家顏氏一族卻是富可敵國的大商。

若景王真有謀逆判上之心,怕是早在多年前就開始籌謀了。而另娶顏氏,為的應該也是顏氏背後的顏家財富。

判亂是需要招兵買馬的。

“想來就是這樣。”魏王面色凝重,氣勢威嚴。他戍守邊境多年,深知保家衛國的不易,也深知一旦開戰,最先受難的就是窮苦百姓。

而有些人,卻為一己私欲,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意圖內耗。

魏王受先帝教誨,同先帝一樣,是最厭惡內亂的。

如今,南疆邊境憑著徐家的數條命,才得的安寧。而北境,雖說兩國簽了和平條約,但他知道,北狄人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

但凡出一點內亂,北邊的敵人勢必會聞聲挑起戰亂。

所以魏王說:“要不戰而屈人之兵才行。”

太子附和:“皇兄放心,有我兄弟合力,沒有辦不成的事。”

魏王比較憂國憂民,太子心態倒更平和一些。他見魏王臉色凝重,氣勢嚇人,則笑著舉起了茶盞來。

“喝一杯茶,且放松放松。自今日起,我兄弟肩上的擔子可重了。”

魏王擡眸,朝太子望來。略忖一瞬,終究是端起了茶盞碰過來。

清脆的一聲響輕輕炸開,倒頗為悅耳。

“對了,南疆那邊……”魏王想著今日過來的最主要目的,便說起了南疆那邊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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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聖上十多年前的那樁醜聞,徐大娘子雖然不齒,但卻也沒想震懾天威,去多管閑事重提這樁舊事。所以,當得知景王當年的風流韻事如今儼然被聖上的這樁舊事掩蓋了後,她十分生氣。

她想對付的只是景王,她只是想景王身敗名裂,她並不想招惹那麽多是非。

徐家雖為名將之後,與有榮焉,但說實話,如今家中只定南一個男丁在,且定南身子還不太好……徐家早已經沒落了。

如今的徐家,招惹不起任何人。而她想過的,也只是安生日子。

如今攪進到這樁渾水中,她非她所願。

知道徐大娘子近來肯定心情不好,所以,姚品嫻常登門來陪她。

“聖上英明,他定知道此事與純姨您無關的。”

徐大娘子沉沉嘆息一聲道:“雖說不是我捅出去的,但任誰都會覺得此事乃因我而起。怕是這會兒,聖上心中也在怪我,覺得我之前翻景王的舊事是不對的。若不是看在我們徐家一門皆戰死在了南疆的份上,怕是要問罪於我了。”

“純姨,那有沒有想過,聖上的這樁舊事,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徐大娘子不關心宮裏,也不在乎朝局,站在她的角度,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景王了。

“除了他,還有誰?”徐大娘子憤慨,“他怕是故意的,想以聖上的醜聞來掩蓋他的那樁醜事。正好,還能趁機把臟水往我身上潑,讓聖上怪罪於我。而他呢,卻摘得幹幹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