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頁)

加上最近娘家有大喜事,母親兄弟都高興,她也想日日過來陪著。

起初時,裴氏會說女兒,覺得她這樣總往娘家來不好。就算王爺對她好,並不拘著她,她自己也該守些規矩,不能恃寵而驕。

不過,昨兒瞧見了王爺絲毫不避諱的對她閨女好後,今日再瞧見女兒時,裴氏也就什麽都不說了。人家小兩口好得如膠似漆,王爺根本絲毫不在意這些,她又何必日日說這些煩人呢?

女兒成親後還能日日回娘家,又有什麽不好?

高興都來不及。

姚崢來母親這兒請安時,姚品嫻人已經在了。姚崢本來一早撅了姚品妍一頓心情就很不錯,這會兒又瞧見姐姐,他心情就更好了。

見弟弟如此高興,姚品嫻就問他:“一大早的,有什麽大喜事?看你笑的。”

姚崢倒不瞞著母親和姐姐,此番既姐姐問了,他便如實道:“方才一早,大小姐去了我那裏。”

裴氏驚詫:“她去你那裏做什麽?”

姚崢:“給我送禮來的,送了個鎮紙給我,說是羊脂白玉做的,極為珍貴。”

“你收下了?”裴氏又問。

裴氏最開始嫁到姚家來時並沒有不喜歡大姑娘,相反的,因她一出生就沒了親娘,裴氏對她倒也多有疼愛和憐惜。但之後,大姑娘眾星捧月般的得寵,多少還是刺痛了她。

尤其是她的得寵是建立在自己女兒受委屈之上的,她便更不能容忍了。

很長一段時間,大姑娘的存在簡直就是她們母女的噩夢。但凡誰提一句“大姑娘”,她心中就本能會咯噔一下,總怕又要鬧出什麽來。

即便是如此,她也沒有害過大姑娘。到如今,她也只是希望可以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以後少來往而已。

最好以後能各過各的日子,互不打攪。

所以,乍然聽到兒子說大姑娘去找過他,還送了如此厚禮,她怕大姑娘會有什麽不軌的圖謀,會又害得他們母子姐弟沒安生日子過,這才過於緊張了些。

姚崢忙說:“當然沒有。”他語氣堅定,表情嚴肅,“我怎麽可能收她的東西?我能和她維系表面的客氣就算我仁慈大度了,難不成她還想我拿她當親姐姐,日後對她多有照拂?她這是做夢。”

“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聽兒子這樣說,裴氏總算松了口氣。

“你做得很好。”裴氏肯定兒子的做法,“我們也不與她作對,但真想親如一家,也是不可能的。顧著體面,能表面對她客客氣氣的,已算很好。”

姚崢鄭重點頭:“兒子明白。”又望向一旁自己胞姐道,“我的姐姐,永遠都只有一個。”

姚品嫻雖然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不過,她心中還是為此而感動的。他們姐弟自幼便感情深厚,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祖母和父親區別對待她和姚品妍時,弟弟為她鳴不平的場景。

甚至有一回,弟弟實在氣不過,還跑去找父親吵過。

當然,他那時候小,沒有功名伴身,父親也根本不怎麽放他在心上。他這樣公然冒犯自己老子,全然不顧他老子身為一家之主的面子,父親沒輕饒他。

大冷天的,罰他跪在院子裏,一罰就是大半天。

當時她和母親哭著去求父親饒了弟弟,可卻不見父親臉上有絲毫的疼惜。就好像,被他罰的那個人不是他親兒子一樣。

正因為有這些深刻的記憶在,所以姚品嫻永遠也不會真正原諒自己父親。

哪怕他如今看清了形勢,知道他們母子姐弟三人的好了。

從前都不談什麽父慈子孝,還想日後享受天倫之樂嗎?這世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在姚品嫻心裏,父親永遠都是隔著一層的。即便如今和他相安無事,也不過是不想母親弟弟再受委屈。

他如今既願意奉承著他們母子三個,那就讓他奉承著好了。總之,他想從他們這兒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都是不可能的。

除了扶植弟弟外,姚品嫻還是更堅定了要培養裴家潮哥兒的決心的。

只要日後弟弟和潮哥兒都能獨當一面了,那麽,娘在姚家,才能算真正被捧著。

想到潮哥兒的事,姚品嫻不免想起王爺幫她差人去查當年那個叛軍統領後代的事。人差出去有些日子了,想來很快該有回應。

她打算等今晚回去後,問問王爺此事的進展。

未免母親跟著擔心,所以姚品嫻私下裏拉著弟弟到一旁說話。

“大姑娘未必是個心寬的人,她從小就沒受過什麽波折,自尊心極強。我想她能屈尊去找你求和,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但你沒如她想的那樣給她面子,順著她,她想來已是記恨你在心中了。崢哥兒,你之後行事要萬般小心,尤其要提防著她。”

很多事情弟弟不知道,但她卻是知道的。姚品妍是個很有手段而且目的性很強的人,她能為了算計太子做太子妃,只身一人跑去南方戰地,就足以說明她野心大膽子更大,而並非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柔弱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