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2頁)

姚崢:“沒中有什麽好丟臉的?父親不也是第三次秋考才榜上有名的嗎?父親當年都沒做到的事,怎麽到了兒子這裏,就成了必須要做到的了?”

“你……你這混賬東西,你敢消遣你老子,我看你是皮癢了。”被戳了痛處,姚盛舉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掄了個東西就要打。

這個時候,裴氏卻過來了。

“崢哥兒在家苦讀了半年之久,日日覺都不夠睡的,你可曾關心過一次?兒子縱是鐵打的身子,你身為父親,也合該送上幾句關切的話。如今倒好,兒子好不易能輕松一陣了,你卻又說這些來煩他。”

“你不但煩他,還拿身為老子的威嚴來壓他。你還要他怎樣?任你捏扁搓圓嗎?”

見妻子過來,姚盛舉倒是稍稍收斂了些。

不過,臉上怒氣卻是沒消半分的。

不欲與他們母子二人爭,姚盛舉甩甩袖子就要走。不過臨走前,他還是指了指兒子,嚴肅道:“你若不中,你就是丟姚家的臉!也是丟你姐姐的臉,丟魏王府的臉!”他知道說姚家可能不會讓他上心,所以,姚盛舉又臨時把魏王府也給加上了。

姚盛舉說完就走,姚崢卻回說:“姐姐姐夫才不會,你也休要擡他們二人出來。”

姚盛舉出了門後步子飛快,似乎只要他走得快,兒子說出的混賬話和這種囂張的態度就影響不到他一樣。

不過,父子二人再怎麽鬥嘴,再怎麽吵得厲害,當放榜時姚盛舉得知兒子榜上有名,也是喜笑顏開的。不管明年春闈如何,但兒子年紀輕輕就蟾宮折桂,這卻是讓他臉上大有光彩的。

也是光耀了姚家的門楣。

老太太再怎麽不喜歡姚品嫻這個孫女,但在她心中,孫兒和孫女還是不一樣的。崢哥兒是她親孫子,是姚家血脈,崢哥兒高中,她自也十分歡喜。

所以,因著姚崢的事兒,近來老太太和姚盛舉母子二人,更是暫時把姚品妍的事拋去了腦後。

家中擺席請客擺了好些天,像是要宣揚得全天下都知道一般。

姚品妍和老太太不一樣,姚崢是老太太嫡親的孫子,看在血脈上,老太太自也會對其有幾分真心。但姚崢和姚品妍不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自然先天就隔了一層。

且他們這一房原配和繼房一直關系不好,所以,自小到大,她和姚崢這個兄弟感情不也深。

尤其如今,她和二姑娘算是結了死仇。而姚崢和二姑娘姐弟感情極為深厚,如此,他若日後得勢,這個家更是容不下她半分。

如今不過是才中個舉人,父親和祖母竟就這般捧他、重他。若來年的春闈考他繼續榜上有名,日後他入了仕,一路官運亨通……姚家豈不是任他說了算了?

整個姚家,闔府上下,是沒人比姚品妍更不希望姚崢有出息的了。

姚家大擺筵席,宴請同僚,沈寒清自也在其內。不過,如今日日宴飲,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姚盛舉倒是不方便讓其與長女私會。

所以,姚盛舉索性暫時就先把長女的事放在了一邊。

每次沈寒清來,姚盛舉也只留他在前院,並未再尋什麽由頭邀他內院短敘。

但沈寒清不便來後院,姚品妍卻是可以去前院的。她如今想緊抓一切機會,自然是覺得有些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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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姚品嫻幾乎是日日都來姚府,不過,每日在姚家呆的時間都不長。陪著母親說說話,又和兄弟聊聊天,陪他們一道高興高興後,就會盡早回去。

魏王自是也為姚崢這個小舅子高興,不過近幾日來營中軍務繁多,他實在騰不出空來親自登門道賀。但雖如此,卻是親自備了厚禮,讓妻子先帶了過來。

這日姚品嫻在娘家坐夠了後,正要回去。裴氏想和女兒再多呆一會兒,所以就提出說親自送她到門口去。

一路上,母女二人一直說說笑笑的。

“本來王爺說今日能有些空的,不過他這個時候都沒能來,想來今兒是來不了了。”知道母親和弟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多心,但姚品嫻還是習慣的解釋了幾句,“王爺雖是軍武之人,但也是精通文墨的。崢哥兒的答卷,聖上讓他看過,他回來後和女兒誇崢哥兒,說他不但文采斐然,且還對朝局十分有見地。只要保持本心,日後必是好官。”

“是王爺謬贊了。”裴氏心中是高興的,但嘴上還是謙虛,“你兄弟還年輕得很,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日後若王爺再誇他,你也別真都受著,還是得謙虛著些好。”

“娘,女兒曉得的。”

二人一道走到回廊拐彎處,轉了個方向後,卻突然迎面撞上了沈寒清。

沈寒清是嫌宴飲的地方太過嘈雜,所以出來走走,透透氣兒的。卻沒想到,隨便走走,就能遇到魏王妃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