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頁)

就在溫舅父猶疑之際,一天時間過去了。

而齊王到的這日,正逢唐家在操辦喜事。

齊王找到了唐宅,負手立在門楣下,望了有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踱步,打算進去。

但卻被唐家的家丁伸手攔住了。

唐家家丁見這位公子衣著華貴,雖攔了人,但卻陪著笑,十分恭敬:“請問公子找誰?”又說,“今日是我們二小姐娶夫的大喜日子,若公子沒有請柬,是不能進去的。”

“娶夫?”齊王震驚了。

但他只是愣了一會兒,便極力壓制住自己震撼的情緒,又打探問:“那可否告知,那位贅婿,姓甚名誰?可是你們榆桐的人。”

家丁說:“姑爺姓郭,單名一個儉字。不是榆桐人,是我們老爺外面帶回來的。”

聽到“郭”這個字,齊王腮幫子緊咬。郭淑妃便姓郭。太子啊太子,虧得皇後夢裏夢外擔心的都是你,可你如今流落街頭,竟還本能以“郭”為自己的姓。

一個“郭”字,一個“儉”字,齊王基本已經能判定,裏面的那個人就是當朝太子。

太子字儉之。

這個時候,齊王有過一瞬沖動的念頭。他真的想丟他在這兒,任他自生自滅,再不管他。

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

所以,他也沒管那家丁的一再阻攔,直接一把將人揮開,就昂首闊步沖了進去。

唐宅內,婚禮儀式已進行到了一半。已拜過天地和父母,就差“夫妻對拜”和“送入洞房”了。

而這個時候,齊王突然沖破人群,擠去了禮堂,大聲喊道:“這親不能成!”

驟然,禮樂聲全停住。包括新郎新娘在內,所有人都齊刷刷朝齊王這邊望來。

齊王看了眼太子,沒理他,直接走到唐父唐母跟前,對他們二人說:“這位新郎官是在下的兄長,走丟了,又遭人暗算受了傷失了記憶,才淪落至此。他在家中早有未婚妻,所以,今日這親不能結。”

周遭的人已經開始紛紛議論起來,私下裏交頭接耳,都說此事簡直不可思議。

唐父唐母也對視一眼,一臉的不敢相信和難為情。

唐父倒是禮貌,他站起了身子來問齊王:“可……可他之前和我說的是,父母雙亡,他如今孤身一人。你說他是你兄長,你又有何證據能證明?”

事情到了這一步,齊王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兜圈子,直接從闊袖的袖口中抽出一個明黃色的錦帛來。錦帛的背部,赫然寫了“聖旨”二字。

而齊王只念出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幾個字後,眾人便都嚇得紛紛跪了下來。

聖上命齊王來榆桐找太子,也考慮到山高皇帝遠的,怕當地地方官會使壞。為保齊王行事便捷,所以便給他帶了道聖旨來,也私下給了可以調動地方軍的兵符。

但聖旨上具體寫的是什麽,齊王沒念。他還在給太子留著面子,沒道破他的身份,沒讓他太過丟人。

婚禮沒舉行完,唐家的賓客都一哄而散了。

闔府上下總算安靜下來後,唐家的人便默默退開去了別處,只讓這兄弟二人獨處。

齊王望向太子,仍舊一臉的冷漠,似乎很不喜歡他。

他開口最先說出的也不是關心他的話,而是找他算賬,道:“母後為了你,這些日子是吃吃不好,睡睡不著。連做夢的時候,夢裏也全都是你。可你倒好,哪怕受了傷失了記憶,你心裏眼裏有的,也都只是郭淑妃。郭淑妃的姓,你倒是記得清楚明白。”

太子聞聲皺眉,但卻沒出聲反駁,只是從腰帶上解下一個荷包,遞到了齊王面前。

齊王狐疑望了他一眼,接過荷包來看後,才發現,上面赫然用繡線繡了“郭儉”二字。

“這又能證明什麽?”看完後,齊王直接將荷包扔回去給他,“證明你哪怕率軍南下打仗,隨身帶著的也只是郭淑妃的物件嗎?”

太子這才說:“最開始時,我什麽都不記得。只是近幾日開始,一些模糊的畫面會隱隱出現在腦海中。但我到底是誰,家在何處,我還是不清不楚。直到方才你的出現,我看到了你,還有你拿出來的那道聖旨,突然的,往事記憶全湧入腦海中,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所以,你也想起來是誰害的你了?”齊王問。

太子卻搖頭:“尚還不知。”

又說:“不過,此事待回了京中,自可以查探清楚。”

說起回京來,齊王不免又想到他險些做了人家贅婿的事兒。只要想到他險些和別人做了夫妻,他便更是為婉沁表妹鳴不平。

“你還好意思說回京?今日之事,你對得起婉沁嗎?”

提起孟婉沁,太子依舊目光平和,他這會兒心中自有主意。

“孤和婉沁並沒有婚約在,只是祖母、母後,還有孟家人希望孤娶她為太子妃。但如今,孤心中已有了打算,待回京,自會去和母後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