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可想而知,從前該是得的相思病。如今魏王回京了,她這病也就好了。

皇後對姚品嫻這個魏王妃印象不錯,瞧見她來,倒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

說到最後,皇後也親自問了姚品嫻:“從前本宮在宮裏設荷花宴時,你和靖王家的年年都是最積極的。怎麽今年只見靖王妃積極,倒是不見你的身影了?”

“回皇後娘娘話。”姚品嫻微垂首立在大殿中央說,“臣妾近來身子不好,在調養身子。故而娘娘今年的荷花宴,臣妾不能獻歌獻舞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姚品嫻自不好把跟貴妃說的理由說出來。一是不管她和靖王妃怎麽爭,都是皇家之事,今日在坐的還有不少外命婦,不好叫她們瞧了皇家的笑話去。

二則是,若她真那樣說,說自己是顧及太後才退出的,雖然她暫時能逞個口舌之快,在皇後跟前壓靖王妃一頭,但皇後也是聰明之人,她定會覺得自己這算是小人行徑,不夠光明磊落。

爭強好勝,也是要分場合的。

果然,皇後對她的這個理由倒不甚疑心,只是臉上笑容更多了些。她目光落在姚品嫻身上,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你如今氣色的確是不一樣了,方才你跟著貴妃一進來,本宮便覺得眼前一亮。”

“你還年輕,不必把自己活得那麽累,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多謝娘娘教誨,臣妾會謹記在心。”姚品嫻再躬謝。

“去坐吧。”皇後給她賜了坐。

姚品嫻坐下後,便不再說話,只安安靜靜坐一邊,聽別人說話。

這會兒皇後這裏人多熱鬧,內外命婦差不多都到齊了,都是姚品嫻熟悉的面孔。

眾人正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突然的,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不好了,太後娘娘。”那小太監是慈寧宮當差的,所以這會兒跑來是沖著太後來的。

太後最討厭不夠穩重的人,見這太監如此,當即就冷了臉。

“什麽事情不好了?你說清楚!如此莽撞,成何體統?”何況,這還不是在慈寧宮。

這麽多人瞧著,丟人都丟到了宮外。

但接下來那小太監的回話,卻是讓太後險些暈過去。

小太監忙跪在地上,一臉急色道:“是陸七爺不好了。陸七爺在馬球場上,一個不小心,膝蓋被烈馬給碾碎了。方才奴婢就在那兒,只聽陸七爺一直慘叫,似是傷得不輕。”

“什麽?”太後忽然慌了神。

不但太後慌了神,皇後也慌了神。今日這場宮宴是她辦的,若陸家七爺真在她舉辦的宮宴上傷著雙腿,她這個皇後也難辭其咎。

故而,皇後忙說:“還不快去叫太醫?都愣著幹什麽。”又問,“太子呢?打馬球賽,不是他組織的嗎?”

那小太監還匍匐著跪在地上,聽到皇後的質問後,他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過來時,正見太子殿下差人去太醫署叫太醫了。”

“走,扶哀家去瞧瞧。”太後這會兒臉色極差,她顫顫巍巍的,由貼身侍婢扶著從高位走下來。

一旁陸家老太君見狀,忙也跟著太後,和她一道過去。

而其她人,雖這會兒人還在這兒,心卻是都飛走了。私下裏議論紛紛,說的也都是陸七爺。

而姚品嫻的震撼也不輕,她知道陸七爺近來會有此一劫,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場劫數竟來的這麽快。

竟是在皇後舉辦的賞荷宴這日。

----

陸蔚很快被送去了太後的慈寧宮,當值不當值的禦醫,這會兒都被叫到了慈寧宮來。

而陸蔚這會兒早疼得昏死了過去,姚品嫻跟著貴妃過來探望時,她見少年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看到這樣的一幕,忽又想到了那日在昌寧伯府外祖家時少年的明媚爽朗、朝氣蓬勃,姚品嫻一時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屋裏人太多,陸家人都聞聲過來了,再加上太後皇後及太子齊王等人也都在,所以貴妃過來望一眼後,就帶著姚品嫻先出去了。

聖人這會兒也在,陸蔚在內殿,聖人則在外殿問太醫情況。

好幾個太醫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是有話不敢說一樣。

還是聖人冷著臉,下了君令讓他們必須說,太醫令這才把診斷結果說出來。

“回聖上,陸七爺傷勢嚴重,怕是這雙腿要廢掉了。”太醫令知道如今陸家的地位,也知道陸家在聖人和太後心中的位置。故而說這句話時,他不敢高聲說,生怕會因此而被治罪一樣。

聖人的確是對太醫署的這個回答不滿意,他怒道:“朕不管那麽多,今日你們必須保住陸家小七的雙腿。否則,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