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婦女工作記錄(第2/4頁)

坎拉爾的人口組成因此變得復雜,許多新的矛盾出現,各部落族長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爭論協商,另一部分放在了正在建立的那座反人類要塞上,伯斯的女民兵訓練終於得以自暗轉明,獲得了一定的成果。這些成果並未得到那些族長們的重視,雖然伯斯不太明白他們怎麽還在堅持一些“傳統”觀念,不過他其實同樣地希望這些人能繼續執迷不悟——他們犯的錯誤越多,他的目標越容易實現。

“我們挑選出渴望改變的人,無論他們是男是女。不過在傳統關系中,女人能夠獲得的屬於她們的東西極少,她們是財富的形式之一,生來就擔負著要為男人和家庭奉獻使命,不能加入狩獵和掠奪的活動,有一些年紀較大的女性在家庭中有一些分配的權力,但那些權力並非來自她們自己,而是由她們的父親、丈夫、兄弟或者兒子賜予,用以隱蔽地剝削其他家庭成員的工具。”伯斯說,“我們的希望在那些更年輕的和更願意接受新事物的人身上。因為她們幾乎都是貧窮的,在我們將她們組織起來,解除家庭責任,給予她們支配勞動產品的權力後,她們的反響非常好,而我們確保她們相信,只有依靠我們,支持我們,她們的利益才能得到真正的和長久的保證。”

“一無所有的人最容易被改變。”他說。

因為對婦女工作的投入,伯斯前期營造起來的權威形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不過部落首領們只是以為他遠離家園,又沒有不通人情的長輩的束縛(指的當然是惡名昭彰的斯卡·夢魘),所以想要從柔軟的女人身上尋找慰藉,然後他們很熱情地將能夠找到的年輕女人一一送到他面前,其中最特殊的一個,就是與他同屬於白子的豹族少女。

伯斯選擇將她帶在身邊,不到兩個月,他就“拋棄”了她。大受打擊的豹族少女不顧他人警告奔向荒野,被不懷好意者尾隨,發生了一些慘事後,來自對面要塞的狐族救了她,把她帶了回去。

伯斯寫了一封信托人送給她,但她拒絕回來。伯斯再次嘗試挽回自己曾經的第一名學生,結果仍是失敗,他沒有嘗試第三次,這名曾被他寄予期望的學生讓他失望,隨後與實情不符的故事廣為傳播,雖未真正影響他的工作,但連他以令人送信,並且十分順利地送達來意圖警告的某些部落首領也對此事一笑而過,伯斯後來才明白,他們確實一點也沒聯想到,他們和援建隊伍的敵人們私下交流的渠道已經被人發現了。

完全不在預想內的發展讓伯斯感到難得的挫敗,連他寫的報告也泄露了部分情緒,不過除了術師,在那些時候還有維爾絲這樣的夥伴真正地理解了他,給了他很大的安慰……當然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告訴其他人,尤其這裏還有個不怎麽討人喜歡的狐族在。

伯斯略過了這部分,簡短地說:“在那之後,我們反省錯誤,選擇了其他方式。”

在那件事之前,伯斯他們仍然想要模仿術師的方法,選擇人群中的代表人物,就像打造模具一樣,把他們的範式一個接一個地傳遞下去,但事實證明這完全不適合他們。這個時候,大部分傷情都已痊愈的拉比大娘來找到了他們,“我除了這具無用身軀,再沒有別的東西了,有什麽是我能回報你們的?”

“告訴我,在這裏生活的女人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我們要給出什麽,她們才願意相信我們?”

“每個人想的東西都不一樣。”拉比大娘說,“可我知道你們想要的肯定不是嘴上的東西,而是別人心裏的東西,你們等等我。”

伯斯他們並未對這個生活悲慘的女人報太大期望,可他們獲得的回報出乎意料。

“可以將她們從沉重的家庭環境中解脫出來,但不要把她們跟母親、妻子和女兒的身份剝開。”伯斯說,“這些身份束縛了她們,就像保衛和戰鬥的職責同樣束縛著男人們,人一生下來就有家人,就有人無法逃避的責任。不過,性別天生注定,命運卻並非天生注定,力量決定一切是過去的規則,現在我們可以用頭腦生存勝過用肌肉。如今的她們要改變在不平等的家庭關系中的地位,除了建立自己的信念,擁有自己的力量,最重要的是,維持自己的組織。在組織建設上,坎拉爾地區的女人比男人更有優勢。”

在伯斯看來,很多地方的女人都比男人更懂得忍耐,服從,也更擅長規律性的勞作,她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比男人有韌性,也許是因為天生就要面對生育這個難以逃避的生死關卡?她們有一些很特殊的智慧,伯斯很難加入到她們中去(他其實也不太想加入),年輕人經過學習和訓練,可以把很多工作做得很好,但面對有些狀況的時候,他們顯得缺乏耐心和同情心(伯斯自己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