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手牽手的小清新來了(在我後悔之前)(第2/3頁)

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

雲深回過神,“請進。”

開門進來的是他最熟悉的俊美青年,雲深並沒有責備他打擾了自己的工作,反而是略微心虛地看了一眼墻面上的時鐘,發現沒有超時才偷偷松了口氣,然後對範天瀾微微一笑,說:“怎麽了,今天不是輪休嗎?”

雖然範天瀾的假期比同職位的人要少,他自己也從來不主動休,但這一年下來總會輪到那麽幾次的。

“沒什麽想去的地方。”範天瀾說。

所以還是來了他這裏?雲深讓電腦待機,仰頭看著走到他身邊來的黑發青年,“也沒有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範天瀾伸手輕輕按到他的肩上,不出意外地感覺到了手底下肌理的僵硬,“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你。

“……怎麽說你都還是年輕人啊。”雲深無奈道,“我記得有幾個人跟你關系不錯,就算沒有他們,第一宿舍也有活動室,有台球和棋牌什麽的……”他停了下來,對天瀾這樣一個身世特殊,智商超高的年輕人來說,現在聚居地能提供的那幾種娛樂對他來說都不夠看的。

“不然我教你下別的棋?”他最後說。

“然後我自己和自己下?”範天瀾淡淡地說。

“……”在有條件推廣那幾種休閑益智娛樂之後,雲深成了這裏棋力第三高的人,一是他本來就不算很擅長這些,而來有幾個人在這方面表現出了非凡的天分。當天瀾非常難得地對圍棋產生了興趣的時候,雲深還挺為他能夠找到一種堪稱興趣的活動而高興的,然後問題來了,天瀾沒有對手。

其他人也就是入門不久,雲深那點能耐在他面前很快就不夠看了,有時在別人匯交報告或者咨詢工作的間隙裏,雲深會發現他在等待中自己坐到了窗台下的棋盤邊自己跟自己下,落子的速度又快又穩定,就像沒經過思考似的,但雲深過去看之後就發現並非如此。棋局很嚴整,棋路也非常清晰,而棋面兩路風格之迥異,讓人根本看不出這是一人自弈的結果。

墨拉維亞不接觸這些事務,看起來對此也沒有多少興趣,所以雲深不知道那位銀發龍族是否也有類似的天賦,但才能過於出眾未必是一種幸福。

如果性格也像墨拉維亞一樣開朗也許會好很多……?

雲深在這麽想的時候,放在他肩上的手略微加重了一點力氣,然後就聽見天瀾在頭上說,“別說我,你有多久沒出去走走了?”

雲深卡了一下,“這個星期不是在主攻交換機嗎,前段時間又下雪什麽的……”忙來忙去倒確實都是在室內,不過接下來還有煉鐵廠的設備檢修,精銅的加工工藝改進,無線電的基礎設備開發,冬季教育和培訓的開展之類的工作呢,他不是很有底氣地說,“其實我的運動量還是夠的。”

“念作工作的運動嗎?”範天瀾低下頭問,黑色長辮的發梢落到他的胸前。

……年輕人說話真直接。

“說了你也未必會聽。”範天瀾的手從雲深的肩膀上放了下來,伸到他面前合上了筆記本的蓋子,“現在就開始吧。”

“什麽?”雲深看著他走向一旁的衣架,把他的羽絨服拿了下來。

“出去。”範天瀾言簡意賅,“我帶你去爬山。”

“現在快五點了……”

“趕得上回來吃晚飯。”何況他吃的是小灶,多晚都會有人搶著給他做。

“……天瀾,”雲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起身,“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客氣了?”

“是嗎。”

不管這條幼龍是否偶然發作了一點青春期心理,雲深都是不會拒絕他的。何況他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出門了,在住所學校和工坊間的來往不算,他總是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人討論,那兩天雪下得那麽大,他在想的也是會造成什麽損失,他們的設施能不能經受考驗,這個季節的施工問題,還有撒謝爾和赫克爾的情況如何這一類的問題,如果不是範天瀾,他未必能想起了大雪除了帶來寒冷和障礙,還會有別的東西。

“湖面都凍上了……”雲深望向道路前方的湖泊,“冰層厚度有多少?”

“不能站人。”範天瀾說。湖水的源頭是那條大河,河流終年不凍,就算這邊氣候異常,急凍之下結成的冰面也不會有多厚。

“還有霧凇啊。”雲深有點意外。他們正在走過這段加固過的堤岸,是在春末那次對臨時措施的大拆遷中保留下來的,因為視野和風景都不錯,還從山上移了幾棵樹下來,當時就種樹的時節來說已經遲了,它們卻以強悍的生命力活了下來。如今佇立在湖邊,還不太豐茂的枝條上掛滿了霜針,一樹銀裝相當漂亮。

範天瀾看了一眼,“今天結的。”然後就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