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春風沉醉的晚上(第2/3頁)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只有實際做過才知道?”他帶著些微的惡意追問。

即使在他面前,雲深絕大多數時候也總是從容鎮定的,對來自一個完全由科技支撐起來的世界的人來說,他對這個落後世界的適應速度快得驚人,同時無論面對是怎樣的狀況,他的應對也從來沒有失去過冷靜,所以這是至今為此唯一的一次,範天瀾能看到雲深這樣困窘的表情。

在這種視線下,為了挽回一點年長人士的自尊心,雲深只有強自鎮定,“其實這種事不算多麽神秘,關鍵在於順其自然,找到自己真正心儀的那個人,然後就是兩個人的探索了……”

他的話半途停了下來,因為範天瀾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臉。

“你有點熱。”範天瀾低聲說。

“……”

在雲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時候,範天瀾的手指沿著他的臉頰向下滑去,輕輕把他的下巴擡了起來。在雲深驚訝的視線中,一片陰影籠下,接著薄而涼的觸感貼上他的嘴唇,動作有些青澀地廝磨兩下,範天瀾不輕不重咬了他一口,舌尖在齒印上舔了一下,然後退開。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範天瀾看著已經言語不能的雲深,認真問道。

實踐精神不能用在這個方面——於是他第一次受到了雲深的責備。

但他沒有把舌頭伸進去,只是忍不住輕微地咬了一下,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沖動。也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柔軟溫潤的觸感……被他咬過之後顏色從淺紅變得鮮明了一點的唇色在他看來更合適。

這是範天瀾第一次對一個人做這種事,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想象過,那種感覺對他來說難以描述。

訓練中的隊員發覺了範天瀾的分心,他們互相丟了一個眼神,隨即一名塔山族的青年大吼一聲,從背後猛撲向範天瀾,範天瀾剛側過身,就有兩個塔克族的人抱住了他的腿,一名黑發青年已經助跑完畢,跳起來就是飛踹。

雲深只在開始的時候有些失措,然後就變成了無奈的神情。把他的行為當做年輕人一時心血來潮惡作劇的雲深說能理解他也到了這個年紀,但血氣方剛也要看對象,不能這樣給人造成驚嚇。

面對前後夾攻,範天瀾仍然在想自己的事,那記大力飛踢快要到他胸前時,他閃電般出手抓住對方的小腿,一提一甩,單手就將人從身旁丟開,在身後勒住他的塔山族人吃驚的表情還來不及浮到臉上,範天瀾已經扣住了他的手,略一沉身,另一手後探抓住他的腰側,毫不費力地把他從頭上扔了出去,纏住他腿的兩個人被他拎住衣領,對頭一撞。

然後一群人呻吟著滾遠了。

不過他自己並不認為這是發情的沖動。他沒有體溫升高,呼吸急促,頭腦發昏或者忘乎所以,也沒有想著誰脫光之後的模樣下半身充血。親吻質是表達親密的一種行為,他不會做出什麽傷害雲深的事,只是他確實很不喜歡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和雲深有必要之外的“過度”接觸。

雖然這種獨占欲完全沒道理,就兩人眼下的身份來說也沒有立場……他就是在確認領地。

偷襲的下場讓正在練習的其他人看得一片默然,只有塔克拉嘖嘖了兩聲,範天瀾的力量不是一般地大,被他拋開的人在明顯留手的情況下還是飛出去五六步遠,也難為他們對此總是孜孜不倦。範天瀾回過神,把這些人都召集了過來,在列隊完畢後,開始給他們講解攻防要領。

不過在幾天之後,範天瀾整理書架時發現了一本新書:《青少年的青春期心理引導》,其中幾章似乎還做了書簽。

青少年?範天瀾想了一下,果斷把已經20歲,身高197,有過7年傭兵經歷,目前總管500名預備役,肩寬和身板厚實程度都超過同齡人的自己排除了出去,然後把書放回了書架。

在這個人心騷動的春天,撒謝爾中的氣氛也是一樣地活躍。

“你已經35歲了!不是小狼崽子了,別給我任性!”

藥師一邊厲聲呵斥一邊抓著斯卡的腦袋往下按。

“我才不喝這玩意!你是想毒死我嗎?我們十幾年的朋友,我真是看錯你了!”斯卡垂死掙紮,就力量和戰鬥經驗來說藥師根本沒有和他比較的資格,但世界上總有些對手是不能單純用力量對抗的。

一碗冒著熱氣的黑漆漆湯藥放在石桌表面,光是逸散在空氣中的味道已經令人嘴裏發苦,更不必說把它們喝下去。帳篷外的狼人探頭往裏看了一眼,馬上就識趣地縮了回去,這麽丟臉的場面,族長顯然是不希望別人欣賞的。

力量懸殊的爭鬥終於結束了,斯卡一臉絕望的表情,閉上眼視死如歸地把那碗藥汁灌了下去,隨即因為舌頭受到的虐待淚流滿面。冷酷無情的藥師一手托起他的臉,一手往他嘴裏塞了一把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