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4頁)

徐曜洲說:“再說我可愛,我就……”

傅均城:“?”

傅均城:“就怎麽樣?”

傅均城也是說完才記起來,那還是新年伊始的時候,徐曜洲困得不行,又被他逗弄,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對方直接咬住他戳人臉蛋的指尖,跟軟軟糯糯的小狗似的。

徐曜洲便在傅均城心不在焉的神色中,咬了咬傅均城的下巴,又吻上來。

吻得比之前還深,滾燙的指腹按在他的後頸上,不得不讓傅均城懷疑這人是在故意胡攪蠻纏,占他便宜。

恃寵而驕!

但偏偏傅均城又氣不起來,甚至還有點享受。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原本親密無間的親吻漸漸沒了分寸,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指尖,傅均城恍惚間又想起上輩子,與對方擁吻時,不經意間瞥見窗外開花的桃樹,以及繾綣的滿室春意。

也是在沙發上。

這不禁讓他有些頭腦發熱,仿佛血液也跟著一起沸騰,然後順著每一寸經脈流向四肢百骸,整個人都開始發軟。

雖然被對方吻得有些頭腦不太清醒,但傅均城還是很快抓住了重點,哼哼唧唧道:“這回我要在上面。”

但說完傅均城又開始懷疑,他一個幫對方那啥,都嫌手酸的人,會不會有點太勉強了?

他好像更適合當一條鹹魚?

對方似乎因為他的話頓住了半秒,隨即耳尖被人吻了吻,略沉的嗓音混著炙熱的吐息,傳到他的耳裏。

徐曜洲笑道:“明天還得早起,怕哥哥難受。”

這一晚上,傅均城都快被“早起”兩個字搞瘋了。

一想到還得天不亮就摸黑起床,傅均城在這小段空隙中心迷迷糊糊想,等殺青之後,他非得睡個一天一夜,誰都別攔他。

下一秒就聽徐曜洲說:“下次吧。”

傅均城不情不願應了聲“唔”。

徐曜洲說:“下次讓哥哥在上面。”

傅均城沒聽出對方語氣裏的言外之意,不疑有他又點點頭。

明明喝多了的是徐曜洲,可莫名其妙連帶著他都有些許醉意,奇了怪了。

忽然又聽徐曜洲不依不撓問:“哥哥是我的了嗎?”

帶著氣音的話就拂過他的耳廓,聽得傅均城心都酥了。

傅均城微微睜開一邊的眼,眼裏倒映著暖色的燈光和瀲灩水光,小聲說:“還不是。”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說:“我上回偶然看見了一對情侶戒,可以定制刻字的那種,你再等等。”

傅均城刻意把“偶然”兩個字說的很重,以顯示自己是真的很偶然,而不是刻意去找了很久的。

他本來是想等對方生日的時候,給對方一個驚喜。

可這會兒實在沒憋住,就說出來了。

說出來之後傅均城又有點後悔。

得,叫你嘴快。

驚喜沒了吧。

但隱隱約約又莫名有些心安。

他上輩子沒能將替對方求的護身符給出去,這輩子說什麽都不能再出紕漏。

早點知道也挺好的。

眼前是看著他,眼神愈發深邃的漂亮桃花眼,傅均城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下,像有密密麻麻的針落在心尖上,讓他有一點點喘不過氣來。

傅均城的喉結稍稍滾了一下。

他有些想問,但又害怕問。

那場來勢洶洶的火總是他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甚至對方滿身是傷的樣子,只一回想就令他的心臟止不住地發顫,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攥在掌心,疼得厲害。

這麽長的時間,兩個人之間似乎形成了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從來沒有提過那件事。

心頭仿佛掀起滔天的駭浪,久久無法平息,但落在濃稠的目光中,只剩下無法言說的萬般思緒,隱忍又招搖。

傅均城控制不住,仰頭那鼻尖蹭了蹭徐曜洲的鼻尖,顫聲問:“那個時候疼不疼?”

徐曜洲便在這長久的沉默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臉。

傅均城說:“這回不會再讓你那麽痛了,我保證。”

不過瞬息,未完全落下的尾音又被堵了個滿懷。

徐曜洲說:“很痛。”

傅均城被推到沙發一角,雙手攀上徐曜洲的肩膀。

徐曜洲咬著他的耳,輕聲道:“哥哥摸摸我,就不痛了。”

……

第二天被鬧鈴震醒的時候,傅均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的那一番太過荒唐的擁抱,讓他又夢見了上輩子那滿室的春意,以致於久久沒能完全清醒,渾身上下也酸軟的厲害。

傅均城覺得整個人都熟透了。

他居然做這種夢……

而床的另一邊,徐曜洲顯然比他起得更早些,只余下殘存的余溫,讓他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不是在做夢了。

傅均城懶懶轉了個身,揉了揉眼,掙紮著準備起床。

倏地目光頓住。

他擡著手,在熹微晨光中,毫無征兆看見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