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4頁)

想把懷裏的人鎖起來,只讓他一個人看見。

畢竟太招惹人了。

但傅均城肯定不會喜歡這樣。

傅均城不喜歡的事,他就不做。

只是上湧的氣血難消,心底某個角落,躁動不安的野獸也未能安撫。

徐曜洲撫在傅均城臉側的指腹一點點往下滑,描繪出流暢分明的臉部輪廓,最後輕輕捏住瘦削的下巴,同時按著對方的腰窩,讓人貼自己更緊。

近在咫尺的距離。

低頭就能吻上去。

而徐曜洲也是這麽做的。

他不輕不重地咬上對方的唇,像反復肖想過一百遍、一千遍的那樣。

印上屬於自己的記號。

傅均城在這個過於熾熱的吻中咽嗚了一下。

似是帶著隱忍哭腔,又像是藏著其它某種難以說出口的愜意。

他半睡半醒間拿手推了推對方結實的胸口,卻沒能掙脫這個懷抱,緊繃的肩膀不知不覺耷拉下來,完全依偎在面前這個溫暖懷抱中。

只是手還緊緊攥著那人的衣襟。

不知是往上湊,還是揪著對方往自己的方向帶……

傅均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來得混亂。

那些不可言說的畫面仿佛刻在了靈魂深處,落在觸不可及的遙遠時光裏。

像冬日陽光下的細小塵埃,稍有風吹草動便鋪天蓋地,隱秘又醒目。

他夢見與徐曜洲樣貌相似的少年,帶著滿滿稚氣的臉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上一捏。

可對方仍舊和以往每次夢見的那樣,只繃著臉注視著他,微薄的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線,隨著他笑眯眯湊近,眼裏閃動著倉惶的情緒。

卻欲蓋彌彰地將臉板得更冷。

少年繼續直愣愣盯著他看,將唇抿得更緊。

他存心逗弄,手裏拿著剛剛替對方搶回的糖果,掌心朝上沖人伸出手去,死皮賴臉地讓人叫自己哥哥。

可是轉眼,又似乎只是某個普通的早晨。

窗外的大片陽光自落地窗斜斜照射在屋內的潔白墻壁上,偶爾瞧上一眼,就刺得人睜不開眼。

他就是在這片發白的光中揉了揉眼睛。

然後在幾乎模糊的視線中,對上另一雙發愣的眸子。

他看見徐曜洲坐在柔軟的米色沙發上,讓本就只穿著件白色T恤的少年人顯得更加軟乎乎的,連烏黑的發梢都鍍上了一層柔光。

褪去了那點稚氣,似乎也長高了很多,本就漂亮的臉多了幾分更為鋒銳的氣質,就連桃花眼也沉澱著某種沉著的氣息,卻依舊惑人的很。

他腳步微頓,下意識多看了對方幾眼,好笑問:“怎麽了,老盯著我做什麽?”

對方被他問得一愣,表情別扭地別開眼,半垂的眸光落在自己交疊在膝蓋間雙手上,像是思索了幾秒鐘,又再次迎上他的視線,漂亮的一張臉卻繃得更緊。這人總是這樣,像只帶刺的小獸,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虛張聲勢。

怪不得吳靳會喜歡。

換做是他,他也喜歡。

他存著打趣的心思這麽想著。

也聽見自己調侃地說出口了。

話音落下時,他還費解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再次遇見對方時的場景。

自那回在福利院見過一次這個小孩兒後,他覺得對方可可愛愛,本想跟家裏提上一嘴,把人接家裏來。

畢竟他那位哥哥整日跟他拌嘴,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可世上的意外總是很多。

比如家中的那點破事,還有母親因此突發的病情。

他陪著母親去國外姥姥家待了好幾年,直到對方的精神穩定才跟著一起回國。

再次見到那少年,是在母親的日那天。

他向來不愛應付那些過於官方的客套話,待在二樓想求個清靜,偏偏謝琛尋上來,跟他一起待在二樓客房裏。

謝琛拉著他說:“你聽說沒有,吳靳最近包養了一小孩兒,跟你長得特別像。”

一邊說,還嫌棄地嘖嘖嘴,隨後驀地記起什麽,補充了一句:“好像是很早以前,你去福利院社會實踐遇見的那個,你還跟我們提過記不記得?”

他一邊聽著,透過半拉開紗簾的落地窗,遙遙撞上一雙在燦爛陽光下發亮的眼睛。

有半秒的愣神。

謝琛問:“怎麽了?”

他收回眼,回頭:“沒什麽,我好像看見那小孩兒了。”

“你看,我沒說錯吧,”謝琛做了個惡心的表情,“看著就作嘔。”

他皺了皺眉。

謝琛說:“吳靳這人就是個變態,你以後最好離他遠一點。”

……

像是怎麽也醒不來的夢。

傅均城深深喘息,猝然睜眼的瞬間,只看見眼前漆黑一片,四周靜得嚇人,唯有自己灼熱的呼吸聲和越來越來的心跳,在無聲的空間裏落在他的耳邊,一直往他的腦袋裏鉆。

他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