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可都不及現在。

如淌著凜冽寒光的開刃刀鋒,透出捉摸不定的威脅,仿佛稍有不慎便會被這道鋒芒刺得遍體鱗傷。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是蟄伏的危險野獸,只等靜候時機現出鋒銳的尖牙利爪,足以給人致命一擊。

有種第一次才認識這個人的錯覺。

他甚至還記得當自己看見那雙陰鷙望過來的眼睛時,霎時間仿佛連心跳都停滯了一瞬,細細麻麻的涼意爬上背脊,驟然打了個寒噤。

可笑。

吳靳嗤笑一聲,再怎麽囂張,不過是困獸之鬥,不堪一擊。

若不是那次徐嘉明酒後失態,真真假假亂語一通,把徐曜洲的底細交了個徹底,他怕是到現在還在為徐曜洲猝不及防地轉變百思莫解。

不過是為了安慰一個母親失去愛子後受傷的心,未免病痛加重,所領養的相貌神似的替代品罷了。

與兒時那個跟在他身後軟糯叫“吳靳哥哥”的小孩兒截然不同。

枉費他惦念多年,像是擁抱了一場虛假的幻夢,費盡心思終成一場空,連最後一點喜歡都消耗殆盡。

和那個傅均城一樣。

都是淬著毒汁的花。

他突然又想起傅均城曾經安安靜靜窩在自己懷裏的模樣。

早知道那人是長著漂亮臉蛋的騙子,他就不應該有所顧忌——

那樣囂張的人,如果在他身下抽泣顫抖,也不知道該是一副怎樣的惑人場景。

他甚至能想象到對方眼眸裏濕潤的光,透出瀲灩薄紅的模樣。

嗓音沙啞,哭著、喊著像他求饒。

就像昨晚上一樣,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模糊的場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吳靳忽然聽見徐曜洲的淺淺聲音,明明平而緩,卻叫人聽出了徹骨的寒意,一字一頓落在他的耳畔。

“昨天晚上你看見了誰?”徐曜洲冷冷道,“玩的開心嗎?”

吳靳瞳孔一緊:“你知道什麽?”

徐曜洲諷刺出聲:“那個小明星給你下的藥,你怕是覺得還不夠過癮吧?”吳靳:“……”

徐曜洲哂道:“你也只配這樣了。”

吳靳:“……”

原本趾高氣昂地想看徐曜洲的笑話,誰知被對方反將一軍,吳靳一口氣哽在胸腔。

身後突然有雙手攬上他的腰,身子也貼上來,楚楚可憐喊他的名字。

吳靳霍然拽住對方的手,以鉗制的姿勢狠狠將人壓在淩亂不堪的床上,手指用力摁在男生的雙頰上。

對方嚇得瞪圓了眼,原本微微發紅的臉頰肌膚現出青白的指印,模糊不清地哆嗦開口:“吳、吳總……”

“如果不想死,以後記得滾遠點,”吳靳怒道,“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張臉。”

-

“怎麽了?”傅均城在徐曜洲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才出聲,“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雖然因為距離過遠,聽不清徐曜洲都講了些什麽,但傅均城察覺到徐曜洲的心情應該是不悅的。

也許是為了網上那件事?

徐曜洲沒答,轉身的那一刻便將眼底的所有陰霾盡數掩去,唇角微不可見地扯了扯,因為病氣未散的緣故,看起來比平時還要乖順些,莫名讓人不免覺得有些心疼。

他搖搖頭:“沒事的,哥哥。”

傅均城猶豫了幾秒,還是問:“照片和視頻,查清楚了是從誰那兒傳出來的嗎?”

徐曜洲回:“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傅均城下意識皺緊了眉。

徐曜洲忽然小心翼翼瞅了眼傅均城的臉色,輕聲道:“但這件事情應該跟吳靳有關。”

傅均城:“???”

傅均城脫口而出:“他有病吧?”

徐曜洲又搖搖頭,遲疑幾秒才道:“明明之前才聽說他昨晚破天荒在酒宴上看中了一個小明星,轉眼就把人帶回家裏去了,應該是心情還不錯才對,但剛才他打電話過來……”

不等徐曜洲繼續把話說下去,傅均城詫異問:“剛才那個電話是吳靳打來的?”

徐曜洲欲言又止,尾音漸小:“……他說這是送我的禮物,問我喜不喜歡。”

傅均城:“……”

傅均城在心裏痛罵了吳靳八百遍,突然後知後覺……

吳靳昨晚在酒宴上破天荒帶回去了一個小明星?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吳靳確實是在酒宴上被人下了藥的。

只是因為他的變故,所有帶回去的另有其人。

一樣是愛而不得,朝思暮想……

所以借著藥效,把無休無止的奢望全都發泄到了另一個替身上,哪怕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傅均城的指尖不自覺蜷了蜷,掐進掌心裏,因為思緒過重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更沒感受到半點痛楚。

所以不管他怎麽折騰,劇情線大致上還是沒有改變?

那這次的事呢?

傅均城想起昨晚自己剛剛趕到時,徐曜洲和吳靳在徐家後花園的某個角落交談間,無比微妙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