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雖然心裏笑傅均城自不量力,但吳靳還是答應了。
小麻雀既然想玩,那就由他去玩好了,等自不量力撞得頭破血流,自然就委委屈屈又回來求他了。
其實吳靳會這麽想也不稀奇,畢竟原身之前的成績有目共睹。
空有一副好皮囊,“演技”二字實在談不上。
吳靳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稍作思考又問:“怎麽,不準備問問你父親的近況嗎?”
說起原身的父親,傅均城就一言難盡。
原書對這個人的著墨不多,總體而言就是一位好父親在承受喪妻之痛後一蹶不振,自此開始用酒精麻痹自己,還自暴自棄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掏空了所有家底,欠下一堆巨債。
原身對自己父親的感情應該是很復雜的。
一方面還記著曾經的好,敬他、愛他,一方面又被這個男人逼得實在沒轍,走投無路只能把吳靳當成自己生命裏的最後依靠。
可傅均城不是原身。
想起這個人,傅均城只覺得原身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欠了誰的債,要攤上這麽個折磨人的老爹。
但到底是原身的親爹。
傅均城心想,死不了就成吧。
不過回答吳靳的時候,傅均城稍微委婉了一點,只不冷不熱丟出一句:“我還管得了他嗎?”
要錢的時候自然就會來聯系他了。
傅均城這態度卻在吳靳的意料之外。
但是仔細想想,又是情理之中。
被那樣一個不知悔改的賭徒賴上,再多的感情都會慢慢耗空,若換作尋常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
偏偏傅均城是個重感情的人,不忍心看著他爹受折磨。
吳靳指尖輕輕在腕間的表盤上摩挲:“你要是不管他,至於活得那麽可憐嗎?”
傅均城蹙眉睨他一眼。
吳靳提醒他:“要不是我,你當初說不定早被催債的混混亂棍打死了,其實明明乖乖求饒就好了,說幾句好聽的話,他們也許就放過你了。”
吳靳明顯話裏有話。
傅均城不解:“你想說什麽?”
吳靳淡淡擡眸:“我既然可以給你想要的,也有的是法子教訓你。”
傅均城眸光一凝。
吳靳唇角動了動,笑:“別玩過頭了,明白嗎?”
不明白。
傅均城沒想通,當初別讓他處心積慮勾引自己的人是吳靳,這會兒又來拐彎抹角告訴他,只有想方設法討好自己,他才有好日子過。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思來想去,傅均城悟了。
還是得讓吳靳真正明白,他跟徐曜洲差的天遠地別,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可是耐不住渣攻瞎啊!
當晚。
傅均城洗漱後把衣服換下,連同那張莫名出現的銀行卡一起小心翼翼收起,準備等以後有機會,還給徐曜洲。
他站在衣櫃前面站了片刻,腦海裏忽然回想起吳靳吃過晚飯後,不容置辯的話:“這身衣服不太適合你,明天換回我給你買的那件白襯衫。”
霸道又無理。
傅均城不自覺在心裏默默吐槽,死狗吳靳是真瞎!
白襯衫、白襯衫,就知道白襯衫!
明明人家徐曜洲的眼光比你好多了,看不上你簡直太正常了!
轉眼,傅均城在網上找到公益平台,填寫舊衣捐贈信息。
本來傅均城是想把衣服掛二手市場的。
可是又覺得太過招搖,處理起來還麻煩。
捐出去也好。
反正是吳靳買的,就當給吳靳積德了。
請老天爺保佑吳靳死得其所。
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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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當天,傅均城穿著好不容易從衣櫃角落翻出的牛仔外套,小跑下樓,難得看見吳靳這個點還坐在餐廳,慢條斯理喝著杯苦咖啡。
畢竟吳靳渣歸渣,但卻是個拼事業的好能手,可以二十四小時不停轉的那種,不然最後也不會走上人生巔峰,連徐家都敗在他的手上。
傅均城在樓梯的最後一節台階急刹住腳。吳靳聽見動靜望過來,眉心也不悅地緊緊皺起。
場面沉默,氣氛一時低到了谷底,堪稱相看兩相厭。
直到吳靳先開口:“怎麽穿成這樣?”
衣服應該是原身留下的,傅均城想了想,解釋:“張導應該不會喜歡我穿成那樣。”
雖然理由是傅均城臨時想的,但這話其實也沒錯。
在此之前,張導已經跟徐曜洲有過一次合作,據傳二人關系還不錯,若是被張導聯想到傅均城之前蹭徐曜洲熱度的熱搜,心裏難免對他生出疙瘩。
吳靳對此不再多言。
應該是勉強接受了傅均城的說法。
他微擡下頷,示意傅均城動作麻利些:“先吃早飯,等會兒跟我一起過去。”
傅均城:“???”
吳靳:“別讓張導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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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均城實在沒有想到,吳靳居然作為投資方,也參與了此次的試鏡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