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會叫人?(第2/2頁)
江與眠正感到心煩,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他覺得裴溟這樣做很不好,連這點小事都得讓他來提醒,所以有心懲罰。
可一看裴溟身上傷勢不少,甚至還能聞到一股子焦糊味,哪裏還能下重手。
最後他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擡手對著裴溟腦門就是一彈指。
“略施懲戒,下次再這樣。”江與眠從來沒罰過徒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合適的,竟卡住了。
他皺起眉思索,模樣看起來很認真。
裴溟摸著被彈過的地方又笑了,笑得滿眼都是情愫,他說:“若下次再這樣,任憑師尊處罰。”
垂在身側的手微動,從心底生出種忍不住,他忍不住想做些什麽,可又不知道要做什麽,才能將自己胸膛中這種滿足和悵然發泄出來。
江與眠被那樣全是情意的笑眼看著,忽然就有些手足無措,他垂了眼捷避開,口中用冷淡做掩飾,說:“記住就好,下不為例。”
他飛到高處,將玉佩系回腰間,就先離開了這裏,尋到個安靜幹燥的地方才停下。
裴溟緊跟在後面,見江與眠停下了,這裏又沒有任何猛獸需要應對,就知道是讓他在這裏處理傷勢。
玄天秘境裏比起外面好上不少,沒有寒風苦雨,更沒有陰冷潮氣,讓江與眠輕松了一些,除了兇獸和險境很多。
裴溟脫了法衣,裏面的衣服也有破損,紫電蛟的實力著實不弱。
他卷起兩只袖子,露出小臂上被雷電擊得焦黑的傷口,自行愈合的速度很慢,還是上藥來得快些。
裴溟手裏有銀霜玉這等療傷聖藥,但在處理傷口之前,他還是看了眼江與眠。
一只手不好上藥包紮,若師尊憐惜他的話,說不定會幫忙。
這一對視,江與眠懂了他的意思,但無動於衷。
裴溟低下頭,只能自己動手了,一只手確實不好處理,可他是修士,並非凡人,用靈力控制如同另一只手一樣,哪裏會有困難。
江與眠看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無奈。
處理完傷勢的裴溟拿出件幹凈法衣穿好,剛才脫下的那件已經破損,被他丟進了乾坤袋裏。
破損的法衣再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沒有穿的必要了。
“師尊,我們現在去哪裏?”他擡眸笑著問道。
“往前走就是了。”江與眠淡淡說道,率先離開了這裏。
他打算進入秘境深處,但裴溟此時被他壓制了修為,築基初期的實力在深處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活不了,還是先沿路找外面這些猛獸練練手比較好。
裴溟幾步就追上了他,亦步亦趨跟在旁邊,眉眼裏笑意不斷,就差把心情太好這四個字寫臉上了。
江與眠原本是不在意的,這一個多月以來他見裴溟的次數少,都是在外面等,有裴洺陪著他一起打坐修煉,就心無旁騖,沒有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可現在,裴溟笑得如此燦爛,走路都像帶著幾分輕松雀躍,他下意識就知道怎麽回事。
這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發生的,裴溟那天很清醒,絕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遠遠超出他們原本的關系。
現在看裴溟這麽高興,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麽。
江與眠有一瞬的茫然,他不知道徒弟是怎麽想的,明明他們只是師徒。
或許是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親吻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他下意識就為徒弟找了借口,因為裴溟在他面前實在是太乖,哪裏會是做出那種事的人。
越想越不理解那天發生的事,江與眠有心想問問徒弟是因為什麽才那樣做,可他臉皮太薄,哪裏能問出這種話。
“師尊,怎麽了?”
時時刻刻都在留意他,見他神色猶豫,裴溟就開口詢問。
難道要問你為什麽親我這種話嗎?
江與眠無法說出口,更好的措辭也沒有想到,最後垂了眼眸低聲道:“沒事了。”
見他不肯說,裴溟眼睛微眯了一瞬,繼而又笑道:“師尊有事的話大可問我,徒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見“徒兒”這兩個字,江與眠心想,現在倒是還記得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麽那天就忘了。
他覺得有些煩悶,這事很難挑明了說,一個是他無法說出口,另一個是怕裴溟說出更讓他無法招架的話就更加難辦了。
還不如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鴕鳥心態在別人看來只是自欺欺人,可對江與眠來說,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兩人一路行至幽冥花地盤,如血一般的花朵在綻放,而在它們根部的泥土裏,分明能看到累累白骨,也不知多少人多少獸類喪生在這裏。
幽冥花陰氣很重,對裴洺來說是個好東西。
但幽冥花的厲害之處還在於能夠吞噬鬼魂,讓鬼魂做它們的陰氣養料。
不用江與眠說,他一停下來,裴溟自發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