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敢問師尊名諱(第2/3頁)

這些學服都是煉制的法衣,畢竟不是每個小弟子都有狐裘貂皮,偌大的雪山派,總不能讓小弟子在這雪山上受凍,不然,就成了笑話。

“師叔,敢問師弟的玉牌可辦好了?”剛才給取蒲團的弟子低聲問他。

“辦好了。”

江與眠同樣壓低了聲音,從袖中取出寫著裴溟姓名的白玉牌交給他,好記到早課和練功的花名冊中。

上好的白玉和普通弟子的玉牌全然不同,代表了裴溟嫡傳弟子的身份,江與眠的名字也在上面的小字上。

早課不能打擾,他問清下課時間後就回去了。

雲遮峰上依舊清靜。

江與眠坐在樹下,端詳著手裏的扶搖扇。

單從外表來看,扶搖扇除了更為精致以外好像和別的扇子沒有其他區別,但他有原主的記憶,一旦注入靈力,打開折扇一揮就能卷起疾風,踩在風上的速度比雲舟要快很多。

他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把長劍,名為破昏,正是原主的劍。

昨天想的事又浮現,他放下扇子,細想一會兒後閉上了眼睛。

原主的記憶還殘存在這具身體裏,無比鮮明,會不會魂魄也還在,才導致了這樣,他連自己是怎麽穿越的都不知道,此時靜下來就忍不住去想。

許久後他睜開眼睛,身體裏沒有另外一個魂魄的存在,他沒有感受到,也沒有任何異樣。

總不能是因為同名同姓的原因讓他穿到了“江與眠”的身體裏。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擡手召來屋裏的銅鏡。

鏡子裏映出他所熟悉的眉眼,和前生別無二致。

除了沒有那麽消瘦以外,是一模一樣的長相。

昨天穿越到這裏,事情就足夠驚駭了,哪裏有心思照鏡子。

他看著銅鏡,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江與眠,這裏的江與眠。

但這又怎麽可能。

他放下鏡子,閉目無聲嘆息。

想不通的事還是算了,前生記憶讓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件事上,很多小說常用的套路是穿越後會出現一個叫系統的東西,宿主需要去做系統發布的任務。

他穿進了這本書裏,不知道有沒有系統,現在還沒有任何異樣,會不會是需要啟動的時間。

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讓他心情好了點,不再糾結那些事。

*

陽光傾灑下來,給寒冬帶來些暖意。

雲舟在演武堂外落下,幾個負責調度事宜的弟子紛紛行禮,江與眠朝他們輕點頭,算是回答了。

停在這裏的飛禽居多,白鶴翎雀,還有猛禽蒼鷹,都是來接弟子的靈禽,由靈獸堂馴服了的。

雪山派地盤大,峰頭多,若是依靠腳力,從一座峰翻到另一座峰,修為低的弟子得爬上好幾天,還是坐在飛禽背上更快。

一眾穿著藍衣的小弟子最早出來,江與眠在人群中看見了裴溟。

至於小孩子投過來的目光,被注視著,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也只能站在這裏。

小孩子大多都愛玩鬧,尤其十歲以下的,練功練了一早上,這會兒沒了督導長老在旁邊看著,都放松下來,嘰嘰喳喳三兩成群往外走。

就算有不合群的,但都沒有裴溟看上去木然死寂,在小孩群中看上去尤為明顯,細想起來,就發現他連笑都沒有過。

江與眠不免上了心。

“師叔。”君漾一走出演武堂就發現了他,聲音甜甜的,可愛又乖巧。

和其他人一樣,她手裏握著一把小木劍,疾步走過來後仰起臉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說:“師叔,我會使春回術了。”

江與眠低頭看著,君漾借助木劍的木氣,靈力覆在其上,木劍上便緩緩抽出一根小嫩枝。

可惜她如今修為還不足,嫩綠色的小枝沒多久就枯萎消散了。

但君漾並不氣餒,仰起臉眼睛亮亮的,很明顯是在期待。

“漾漾真厲害。”江與眠沒有吝嗇誇獎,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不過對君漾來說早已習慣,聽到誇獎她自然很高興。

記憶裏原主和君天莫關系很好,君漾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會親近他也在情理之中,江與眠並不覺得意外。

“我送你回去。”他又說道。

君漾卻搖頭,說:“不用啦師叔,我跟師妹們說好一起回去的,還要帶她倆去看我養的小龜。”

兩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在不遠處等著,她走過去,三人在調度弟子的安排下一起爬上兩只大白鶴拉的車,裏面還有三個小女孩,六個人齊了後,白鶴舒展翅膀飛上天空。

離開之前,君漾看了眼江與眠旁邊的裴溟,她其實有些苦惱,師叔的徒弟就是她的師弟,素來只有她喊別人師兄的份,如今好不容易來個小師弟,她想跟裴溟說話,可裴溟最多就是嗯一聲,誰也不理。

白鶴很快就飛遠了,江與眠目光從空中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