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攀比(第2/3頁)

“我謝謝你們還記得我才是當哥哥的,”單崇說,“心疼我幹什麽,昨天我是哭了還是心情不好了,就瞪了記者一眼……這些小孩就喜歡蹬鼻子上臉,我要真安慰她兩句估計能哭到今天早上天亮——”

他一邊說著“蹬鼻子上臉”還一邊看了衛枝一眼。

衛枝就很茫然——

“這些”是哪些?

這話說的時候,正巧戴鐸端著盤子從他們桌邊路過,聞言站住了,跟座小山似的立在單崇他們的桌子跟前。

放下餐盤,他面色陰沉地盯著單崇看。

衛枝把放著吃的盤子往旁邊挪了挪,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吃的掀了。

單崇也不瞎啊,手裏還捏著手機,保持著半坐半靠在餐桌邊的姿勢甚至沒動,他就懶散地掀了下眼皮子,掃了戴鐸一眼,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昨晚莫名其妙的電話壞他好事兒的仇還記著。

要不是今天早上還有點後續,這會兒可能手機已經砸他臉上了。

他大發慈悲不跟他計較。

沒想到戴鐸卻主動發起攻擊,說他只想著自己,就不配當人哥哥。

一句話給桌子上所有人說愣了。

等他們回過神,他已經端著盤子揚長而去。

衛枝轉頭看單崇,他對戴鐸那突然出現的神來一筆沒多大反應,就轉頭對手機裏還裝著的雪具店老板說:“想要妹妹回去找你們爹媽生個成不,自己沒有,排著隊上我家來搶?”

DF雪具店老板:“……”

掛了電話,單崇回頭看了眼獨自一個人,背對著著他們坐在那吃飯的戴鐸,想了想,是真的有點困惑地問:“他又發什麽神經?”

他也就是自言自語式隨口一問。

壓根沒指望有什麽回答。

於是就錯過了坐在他旁邊原本在夾菜的小姑娘,手一抖番茄炒蛋的蛋掉回碗裏,扶著碗低下頭努力扒飯,含糊地說了句,我哪知道啊。

……

吃了午飯也將近下午一點半。

下午出了太陽,雪停了,霧散了。

早上下了那麽大一場雪,雪道上這會兒雪厚的堪比小樹林裏。

雪場老板一直被譽為國內最有情懷的老板,所以這天大白天的,幾台壓雪機轟隆隆出動,從山頂攆著新雪往下走,一波新鮮的、純天然的面條雪(*壓雪機機壓後,留下的一道道壓痕,像面條,顧稱面條雪)就此誕生。

於是。

壓雪機屁股後頭跟崽子似的跟了一大堆雪友,有單板的也有雙板的,一群人歡呼著跟著糟蹋那機壓出來的面條……

場面一時很壯觀。

大家怪叫著往下跟著壓雪機快樂,堪稱大型人類返祖現場。

這樣的場面,還有人擱那喊“刻滑的有點素質啊!刻滑的最後走!”。

刻滑的特點就是刻,也就是走刃特別深,容易把好好的雪道弄得亂七八糟的,在冬天室外滑雪場,但凡地上有那種深得像道溝的劃痕,一般都是玩兒刻滑的人幹的。

有句玩笑話,不管玩單板還是雙板,玩刻滑的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衛枝抱著自己的板,看著一順站位的固定器,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歧視。

再看身邊的男人,他今天用的自己的公園板,這會兒戴著雪鏡和護臉,捂得嚴嚴實實,聽見身邊有兩個人聊天——

“進公園不?”

“進啊,我聽說今早上崇神在。”

“咦?”

“而且還不罵人,幹,那個慈愛的聖光普照大地,好像今兒不少人沖破任督二脈出活了。”

“你說的是單崇嗎?慈愛?”

“人是會變得,”那位雪友說,“也有可能是上年紀了,罵不動了。”

這兩人聊得挺開心,完全沒發現他們聊的本尊就站在他們身邊,一身黑色雪服,身材修長,頭都沒回一下。

單崇這才意識到慈愛地指點了一堆徒子徒孫的事跡傳開了,大家都知道崇神今天很有愛心,所以下午山頂雪場的公園比早上還熱鬧。

單崇穿好板,一路挑剔著衛枝那個別扭的一順滑法滑下午,路過公園看了一眼,看裏面人山人海。

毫不猶豫地把腦袋縮回去。

“下趟去雲頂吧,”他轉頭對新鮮熱乎剛摔,趴在地上的女朋友說,“人太多。”

說完,把她拎起來,給她拍了拍身上的雪,頭也不回地從公園門前路過。

這些人到底還是對他們的崇神的愛心程度多少有些誤會。

……

今日雪好,雲頂這邊人本來就不多,這會兒都分散到雪道上玩兒滑行去了,地形道具上鬼都沒得幾只。

哦。

有戴鐸。

和他的教練。

衛枝板子直接放回山頂雪場的放板子的地方了,這會兒空著手陪男人來這邊,往跳台出發點爬時,遠遠就聽見中年教練扯著嗓子喊:“老子恨不得把你的後腿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