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師父飛台子是為了我(第5/6頁)
他沒跟她計較這些,就注意到她提到的關鍵字——
醫生?
“就你上次說的鄰居大哥?”
“我說過?”
“說過。”
不過也是在喝醉的情況下,當時他也就是隨口這麽一問,聽她說完也就說完了,事後就扔到了腦後,沒有再琢磨這件事。
然而今日不知道是一天裏發生的事情太多,真的把他累著了,又或者是眼下安靜的房間氣氛太到位,靠在床邊拿著電話,很少和人這麽閑聊電話的男人突然覺得,猛地提起這號人,挺煞風景。
還打折。
打個屁折。
缺他那九五折的幾萬塊怎麽著?
“哦,那就說過吧,不重要,”電話那頭的小姑娘沒心沒肺,“認識了那麽多年的人,每年發‘哥哥新年快樂‘也是挺費勁的,讓他發揮一點余熱——”
“你管人家叫哥哥?”
“他比我大。”電話那邊沉默了下,像是有點好奇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提問怎麽回事,“不叫哥哥叫什麽?”
“上回還說是大哥。”
“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
單崇換了個坐姿,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但是忍不住,猶豫了下後說:“要是就是過年問好的關系,就別麻煩別人了,就那萬把兩萬塊錢還人情不費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顯然是哪怕微醺狀態,依然被“就那萬把兩萬塊”這種話從男人嘴巴冒出來而感到震驚。
停頓了好久,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中毒藥了嗎?”
男人笑了:“沒有。”
衛枝斬釘截鐵:“那就是瘋了。”
“……”
嗯。
就當他是瘋了。
就像是逢魔時刻,今晚仿佛一切都亂了套。
比如此時此刻,他特別想說,一會兒掛了我的電話你就老實睡覺去,要是大半夜打電話給你那個哥哥問什麽義肢價格,給你腿打斷。
……
半個小時後,幾層樓下的某個房間裏,掛掉電話,衛枝也成功地失眠了。
沒能把銀行卡密碼給出去,導致她第二天郁郁寡歡,從早上開始就渾身不舒服,推開窗差點被外面的冰雪氣息凍得當場去世,果斷打電話給單崇請了個假——對面對於小徒弟缺席還知道請假這件事尤其驚訝,男人甚至陷入了三秒的沉默。
“哪不舒服?”他問,“你現在在哪,聽著不像是老實呆在房間裏。”
“出來吃早餐,”此時衛枝已經出門了,裹得裏三層外三層還凍得直哆嗦,滿腦子想吃點兒熱騰騰的早餐安慰一下自己,聽見他這麽問就是蔫蔫的,“心情不太好。”
電話那邊的人跟沒有心似的笑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被人圍攻的人是你。”
這話說的,小姑娘當時就停下了腳步,寒風之中咬咬唇:“不好笑啊。”
對面見她來了脾氣,也不再招惹她,輕哂結束話題,就掛了電話……被他這麽一打岔,衛枝也不想再走了,再過去一點兒就到了雪場,早餐店裏怕不是人會越來越多。
她就近選了一家店拐進去,要了一籠包子和一碗牛奶,牛奶蒸騰著熱氣,她往裏面加了一勺糖。
端起熱騰騰的牛奶喝了一口,對面就坐下來一個人。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看,是陸新。
“我在外面看有個人有點像你,就進來了。”陸新說著,上下打量衛枝,見她今天包的得粽子似的,“你今天不滑?”
衛枝扶了扶腰,調整了下坐姿,特別友好地把手邊那籠包子推給陸新:“今兒休一天……吃點?”
陸新要了點別的,跟衛枝分一籠包子。
衛枝剛夾起一個包子咬了口,認認真真用嘴吹吹牛肉包子裏的湯汁,就聽見坐在對面的人說:“昨天晚上我也看見崇神發的視頻了,那個大跳台的。”
吹包子的動作一頓,小姑娘掀了掀眼皮子掃了他一眼,“嗯”了聲,不太熱情也沒有說想要換個話題。
“跳的真好,我之前還以為他跳不了了。”
“是嗎,”衛枝咬了口包子,滿嘴香噴噴,有點兒含糊地說,“你沒看過他跳小跳台和中跳台麽,腿腳利索得很,哪來的錯覺?”
“他退役以後再也沒跳過大跳台嘛。”陸新說,“就以為他跳不了了,八米台和另外兩個還是有區別的。”
“沒跳過隨便上內轉2160°?”衛枝有了背刺的證明當實錘,相當理直氣壯,“真有這本事天賦,退役?體育局擡也會把他擡到冬奧會比賽台上去。”
“……那沒有,昨天我聽俱樂部的人說,他不跳也不是跳不了,是家裏人不讓什麽的,所以後來他也沒怎麽發過大跳台的視頻——哎,有點慘。”
衛枝微微蹙眉。
這事兒沒什麽丟人的,但是被外人拿出來當八卦津津樂道,她就不那麽愛聽。
無論外人是什麽樣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