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扭持續中(第3/4頁)

單崇眨了下眼,倒映在他深色瞳眸中的那抹穿著紫色背帶褲的身影變得越發遠去與模糊。

“嗯,沒事。”

男人收回目光,垂眼,語氣禮貌而生疏。

“不好意思,麻煩你再說一遍。”

……

正是雪季,山腰雪場也是人滿為患。

崇禮雪場很多,滑雪愛好者的分布也形成了一個非常有意思局面——

山頂雪場是個綜合形大雪場,占地面積大,雪道寬,海拔高氣溫低雪質好,飯好吃,酒店配套設施齊全,合適親子家庭旅遊……所以更多地聚集了滑雪初學者、熱愛基礎滑行或者刻滑的人;

山腳雪場,因為山腳氣溫相對偏高,雪道也比較窄,但此處勝在距離崇禮商業中心比較近,生活便利……喜歡在這裏聚集的更多的是漂亮小姐姐和潮男老哥,高級道人反而少,大家更喜歡聚集在初、中級道練習平花技巧;

而山腰雪場,則是公園大佬的天下,大佬們聚集在這跳桶呲杆,切磋技術……

正因為山腰雪場配備了商業區,所以這裏的外國人也尤其多——在現下這種國際航線到處封閉的大環境,總給人有一種全國的老外都聚集在了這個雪場的味道。

教練是不可能有教練的,和山頂雪場百來好號人的教練天團不一樣,山腰雪場人少,教練也少,一共二十來號教練,全部出課去了。

衛枝抽盲盒失敗。

排隊買咖啡的時候,鍥而不舍地再次打開短視頻軟件,打開附近的人,開始搜有沒有靠譜的大佬閑著——

然後但凡刷到的定位在此雪場的,不是在跳桶子,就是在呲杆子。

完全是她能力範疇外的東西。

再看看周圍——

除了外國人,身邊放著單板的國內滑手也不少,有幾個板子上還貼著滑雪俱樂部、品牌贊助的各種貼紙,看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更厲害的是其中一個一只手拿著咖啡,另外一只手綁著繃帶吊在脖子上,就這樣,他雪服上還有未融化的雪,一看就是剛滑回來中場休息。

那人還在和朋友閑聊。

繃帶滑手A:“我覺得我那個橫呲是過不去了,教學視頻看了幾百遍,學不會。”

滑手B:“先平地練,再上杆子。”

滑手B穿著寬大衛衣,手套摘下來放旁邊,滿手戴著各種做舊金屬風格的戒指,頭發染成白色。

潮得很。

繃帶滑手A:”屁用。前天就是這樣,上杆子就慌了,直接卡了個前刃,媽的手肘折杆上,我都不記得我後來怎麽進的醫院又怎麽從醫院出來的。”

滑手B:“那沒救了,找人帶吧。”

繃帶滑手A:“誰?”

滑手B:“山上那位……或者戴鐸不是也來崇禮了麽?應該也沒那麽快走。”

繃帶滑手A:“……兄弟,你有病吧,首先那位是CK俱樂部的人,不對付多少年了,被發現老子不得被開除出萬通堂俱樂部?”

滑手B:“你偷偷請唄,別讓咱們俱樂部主理人發現不就行了,但凡你不說,我覺得那位也不會主動往外說。”

繃帶滑手A:“6000塊夠我進兩次骨科了……而且之前我聽人說過,要不是特別近的徒弟或者朋友介紹,他不接臨時課,得排隊,還有基礎要求——萬一他說我基礎不合格教不了我臉往哪擱?比他媽考清華北大都沒那麽嚴格。”

滑手B:“不一定,我聽說他最近推坡也教。”

繃帶滑手A:“誰?誰給6000塊就為學個推坡?”

滑手B:“……也是哦,那你這雪季不出活你能睡著?”

繃帶滑手A:“睡不著,硬睡唄。”

兩人笑作一團。

聽了全程的衛枝:“……”

一個字都聽不懂。

衛枝開始質疑自己大概是來錯了雪場。

沒有教練,周圍的人,要麽語言不通,語言通的沒有一個接地氣的……腳也擠得很痛,甚至雪鞋這種鞋居然逃不開新鞋詛咒,她的後腳跟都有點兒磨到。

渾身上下從身體到心靈沒一處愉悅的,她有點喪氣。

正八百次嘆氣,就在這時,肩膀被人拍了拍,姜南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衛枝,我們談談。”

衛枝回過頭,茫然地望著姜南風。

“老生常談,你現在是怎麽回事?”

“腳痛。”

“誰跟你說這個?”

“那我現在就是腳痛。”她強調。“超他媽痛,你雪鞋不磨腳麽?”

“我不磨。我看你不是腳痛,是心絞痛。”

“……這都能成梗?”

姜南風懶得理她插科打諢,一臉嚴肅:“我問你,你今天早上掉毛喪頭雞的模樣是怎麽回事?我早就告訴過你,你那個寶貝師父是個大佬,你還不信……大佬是什麽概念你知道嗎,神龍見首不見尾,徒子徒孫一大堆,上個課都得排隊——”

“你念什麽繞口令呢還怪押韻的,可是他明明說沒人要上他的課。”衛枝還記得單崇是怎麽說的,“你說這些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