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扭(第2/4頁)

單崇:“免了。”

單崇:“我還沒死,不必行此大禮。”

花宴:“不能免,說話要算話。明天Double720?早上?下午?還是早上加下午?”

單崇正想說什麽,花宴又補充:“正好我有個南方過來的朋友想上課,昨天剛到崇禮,想讓我跟你約課……我看你最近也沒事,大老遠的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要不就順便給她上兩天課唄?”

單崇想了想,沒拒絕:“什麽程度啊?”

花宴:“自己跳過幾回,能做個Melon(*跳台基礎姿勢,前手抓兩腳腳跟之間板刃),想學Line(*跳台基礎姿勢,melon中加入Frontside。”

單崇“哦”了聲,說“行”。

衛枝站在旁邊,再一次沒聽懂他們說什麽。

在單崇說“行”的那一秒,她雙眼亮了亮,黑白分明的眼睛瞅著男人,眼看著是想要說什麽……但是猶豫了三秒後,她擡起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後手又悄悄垂下。

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

姜南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只手支著下巴,看著不遠處衛枝站在花宴和單崇中間,仰著小臉不說話,一副被世界排擠在外,可憐巴巴。

姜南風一只手撐住沙發,想站起來去把她領過來。

別跟個沒人要的小孩似的那麽慘。

結果屁股剛離開沙發,手腕就被旁邊伸來的大手一把扣住,她愣了愣回過頭,見老煙笑眯眯地望著她:“做什麽去?”

姜南風不說話。

老煙拉著她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拉回沙發上,放開手,語氣很淡道:“她不得習慣這個?”

他開口說話時,一掃平日裏平易近人的笑眯眯,語氣裏透著一絲絲冷漠。

“群裏幾百個同門,也不是每個人拜師完都能天天有手把手帶著的待遇,”老煙不帶笑意地勾了勾唇,“師父就這麽一個,大家都的輪著用。”

“……”

指尖放在沙發扶手上彈了彈,姜南風又回頭看了看衛枝,這會兒小姑娘自顧自走到一邊去低頭研究鞋子怎麽穿去了。

她想了想,到底是沒過去,重新坐穩了。

“那還不如不拜師。”姜南風說,“拜師就意味著被鴿子,還不如掏錢買痛快。”

“你掏錢也要看他要不要,沒聽見他剛才什麽都沒問,也不問上多久課也不問對方接不接受他的價格,只問對方什麽水平?”老煙停頓了下,“你們是不在圈子裏不知道,現在大家知道崇哥跑去教人推坡多驚訝。”

姜南風這就答不上來了。

遠遠望了眼她家的小可憐,這會兒放下鞋子去找能搭配頭盔之類的玩意兒了,好歹沒蹲在那偷偷掉眼淚。

她松了口氣,換了個話題:“那鞋是挺好看的……你師父能給嘰嘰搞來,也算是精神補償。”

此時老煙已經拿出一包煙,動作空档聞言,抽空擡眼掃了眼,說:“你想要嗎?我也可以找人幫你弄來。”

語氣輕描淡寫,隨口一說,仿佛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姜南風暼了他一眼:“說的那麽輕松,不是說這鞋難找?”

“難找也能找到,”老煙說,“我跟帝都那幾家大雪具店老板都熟,路子多,什麽搞不到?”

“哦,”姜南風說,“難道你也有贊助啊?”

老煙聞言,正要挑開煙盒的指尖停頓了下,微微擡眼從煙盒邊緣看向姜南風——大姐姐一臉散漫,手支著腦袋望著他,看著好像有點兒驚訝。

他抿了抿唇,突然嗤笑一聲,臉上的稚氣也收斂了一點:“當然。”

姜南風沒來得及搭話。

“從張家口到長白山再到廣州、成都、哈爾濱三大融創,你在雪道上隨便抓個在跳平花的,問他認不認識老煙是誰——”

姜南風挑眉。

“但凡有一個人說不認識,頭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他說這話的時候除了掩飾不住的驕傲,還有點叛逆。

總體來說,大約是傲慢。

眉眼輕挑的模樣,倒是和之前在單崇面前那副聽話小奶狗的乖巧完全不同。

姜南風呆愣了三秒,“呵”地笑出聲來,輕飄飄地暼了他一眼:“小朋友。”

“……”

老煙叼著煙屁股愣了愣。

他都不記得上一次被人眯著眼叫“小朋友”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他在學校也很受歡迎,打球時候有學妹給他送水,喊他學長;

雪季來到崇禮,平時玩兒公園,人家喊他老煙,或者煙哥;

偶爾也給小姐姐們上課,喊法千奇百怪,“小哥哥”或者“教練”、聽得最多的當然是“師父”……

只有眼前這個從推坡開始跟他學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喊他“師父”也不叫他“教練”,隨口叫他“煙煙”。

現在換了個稱呼,小朋友。

微微眯起眼,年輕大男生那張娃娃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玩味的表情……男女之間的電光火石大多數情況下並不需要多復雜的開端,他自認為身邊的女性傳達的情緒他都能準確接收,應當包括眼前正歪著頭望著自己,唇角含著一抹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