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郗池太聰慧了,所以鐘燁很難分辨,他是不是為了離開這個籠子才答應自己。

即便是假的,鐘燁也認了。

他要權勢做什麽?要皇位做什麽?還不是為了無所顧忌為所欲為,是要在眾山之巔俯瞰眾人。

他有天下在手,郗池也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這個白玉金籠是很小的籠子,江山才是他的牢籠,最大的牢籠,郗池怎麽走都走不出去。

郗池自然不知道鐘燁在面對自己時有這麽多想法,郗池感情純粹,如水一般清冽,情感也是水一般的溫度。

鐘燁卻如火一般熱烈,火舌舔舐之處,能夠吞滅所有,纏綿悱惻將人燃燒成灰燼。

第二天早上本來應該上朝,鐘燁卻沒有去,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未上早朝。

並非懶政,只是單純的不想去。

郗池在他身側睡得很熟,鐘燁一直都睜著眼睛看郗池熟睡的面容。

美人入睡是一幅很美的畫卷。

看著看著,鐘燁又有把郗池吞吃下去的念頭了。

這和身體的欲望無關,和他心口處的欲望有關。身體需求只是一時,心病卻是永久。

郗池覺得指尖疼痛,醒來就看到鐘燁在噬咬自己的手指,他滿面倦容,還帶著許多困意:“義兄,現在什麽時候了?”

“天都亮了。”鐘燁含糊不清的咬著他的手,“怎麽不繼續睡了?”

“你醒來就捉弄我,我怎麽可能睡得著。”郗池眼睛閉上,“好義兄,求求你放開我的手,我再睡兩刻鐘。”

鐘燁親吻他的指尖,輕笑一聲:“太懶了,比宮裏養的小狸貓都懶。”

郗池指尖被咬紅腫了,他睡意慢慢消失:“今天不上早朝麽?我怎麽記得今天需要早朝?”

“早朝。”鐘燁鳳眸看著郗池,“朕看你看得太入神,忘了去上朝。”

郗池道:“天子不朝,我豈不是成了禍國妖人?”

鐘燁長臂將郗池攬在懷裏:“來禍害朕。”

郗池靠在鐘燁堅實胸膛上眯了一會兒。

鐘燁各自拿了兩人的一縷頭發綁在一起,郗池察覺到了不對:“義兄,你這是在做什麽?頭發綁在一起就難以分開了。”

鐘燁似笑非笑:“為兄想把小曦永遠綁在身邊。”

郗池眨了眨眼睛,他現在突然發覺,義兄似乎有那麽一點危險。

這般危險而俊美的男人,墨發散在枕上,狹長鳳眸深不見底,薄唇帶著一抹讓人捉摸不定的微笑:“我們定情了。”

郗池是怕危險的人嗎?

他什麽都不怕,隨心所欲做自己就好了。

在情-事方面,郗池並不算特別熱烈,他想慢慢升溫,兩人感情慢慢培養。

從握手到擁抱,從擁抱到接吻,這些都慢慢來。

他還沒有想清楚現在和未來,不好貿然做更多的事情。

鐘燁是一位危險有手腕的君王,郗池仰慕鐘燁欣賞鐘燁。

兩人床上沒有發生關系,鐘燁做事點到為止,暫時沒有占據郗池的打算。

郗池連春宮圖都沒有看過,更不要提男人之間的圖畫了,所以郗池目前還沒有想到這個層面。

金華殿裏春意闌珊,鐘燁懷抱著姿容無雙的郗池在懷,兩人發絲纏繞在一起,睡在同一個枕頭上。雖然什麽都沒有做,鐘燁心裏卻覺得滿足。

前朝官員們等了很久沒有等到鐘燁,他們中有些人懷疑鐘燁是不是病了,所以沒有過來上朝。

銳王道:“要不哪位大人去金華殿問問?陳大人,你去看看吧?”

陳光心裏不怎麽高興:“讓簡大人去吧,犬子前些天得罪了皇上,只怕皇上不想看到老朽。”

簡青霜摸了摸胡子:“誠王殿下過去問問最合適不過,誠王殿下?”

能在皇上說得上話的權臣們都在互相推諉,誠王自然不願意趟這個渾水。

眾人都知道鐘燁年紀輕輕勵精圖治,哪怕真生了什麽大病也會拖著病體來上朝,今天突然不來,八成是有了大事。

至於什麽大事——誠王猜不出來,他瞎胡說了個自認為最不可能的:“我覺得皇上昨天晚上說不定寵幸了哪個美人,一時貪歡所以忘了上朝,要是本王貿然過去,豈不是壞了皇上的好事?我不去,絕對不去!”

郴王剛被誠王的兒子坑走了上百萬兩銀子,他現在看到誠王和看到仇人一樣。

聽到誠王這番話,郴王知道誠王接受不了男風這一套,他呵呵冷笑,故意刺激誠王:“是麽?聽聞誠王的小世子郗池容色甚美,只怕皇上寵幸的這個人是小世子吧?”

誠王直接罵他:“放什麽狗屁!我兒昨天晚上還和我一起用膳,本王親眼看著他回房休息的。再說我兒和皇上壓根不熟悉,他沒有在朝為官,你想汙蔑也得拿出證據來吧?”

郴王道:“誠王不信的話,那你去金華殿打探打探情況。”

其實郴王也是在胡說八道,他想推出一個人去了解鐘燁的情況,誠王看起來就不聰明,坑誠王過去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