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像被觸發了開關,魔法師像一台機器一樣評估著眼前的對手。
他可以拉開到悟無法辨認的距離,但那樣就沒有勝負的意義了。
他們正在高專的後山。已經燒成平地的山地也無所謂再被怎樣毀壞,因此阻礙對手行動的大規模施法是可行的。悟可能同樣會暫退——不,不會,逃掉的最強還是最強嗎?
說起來,他們是為什麽會對峙起來的?
不,不重要。先贏,然後再說。
但是這麽做可以嗎?
“悟。”諾德出聲呼喚。
“嗯?”五條悟停下來,沒有半點勉強,連帶聲勢浩大的茈也在他的指尖毫無抵抗地消失,他的男朋友就那樣略微仰視著他等待下文。
更像是目睹疾馳的列車驟然而止。
“我可能會傷到自己。”諾德說。
五條悟想了一下,“可以。”開口應允。
諾德需要很久才能意識到那句對話的問題。現在他更多地想著對付眼前的對手,所以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
總之他得到了允許。
所以魔法師開始詠唱。
“La fajro estas en la kos mo, dum mia sango brulas en mia vejnoj——”
樹木已經被燒盡了,連大地都被熔結成了塊,這樣的地方本來是不會燃起火的,但魔法師就是用魔力做到非自然之事的存在。
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悟會等他念完詠唱。
燃燒的烈焰顯然不足以阻隔五條悟的視野,那雙美得讓人心悸的眼睛幾乎在一瞬間鎖定了他的存在——即使沒有看到也能感覺到,像是在深海中被大得幾乎像是海洋本身一般的巨鯨盯上了,即使想要逃離也無從逃離。
“十年前的我啊,對這些用得都還不是很熟練,無下限也好,嗯,領域也是——”五條悟一邊悠閑地說著。
——Eksplodi,諾德在心裏默念。
轟、
無論是大地上燃起的火焰也好,爆炸的火光也好,都不足以突破名為“無下限”的屏障,最多只是讓五條悟咳了咳——微不足道的小麻煩,僅此而已。
“無下限也是可以調整的,雖然咒力消耗得這麽快也是少有的體驗,但是只要用上更多——”五條悟說著。
“悟有在認真嗎?”他問。
魔力從淌著血的傷口中凝結,然後在頃刻之間生長,再次閃現,是為了拉開距離,但只是躲開一次攻擊而又再次出現,他將手中的結晶刺向那層無限之中。
血。
並不算是取得了多大的成果,因為下一刻便是回身的重擊——
堪堪能夠躲開。
只是讓悟流血了,深色的制服被劃開,露出染血的皮膚。傷口很快愈合了——那副景象不知道怎麽讓他覺得著迷,諾德不由得盯著看了一下。
而悟在笑。
好像那是什麽絕無僅有的體驗一樣,被打開了奇怪的開關
“再來一次?”五條悟輕快地說,看向他。
像是勸誘,也像是挑釁。
那好吧。
魔力的結晶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強度,只是格外適合用於對付咒靈。他放開手中正在生長的泛著火彩的晶體,任由它在空中被分割,如同一杆杆尖槍將他的敵人毫無死角地圍困其中——悟的術式移動仍然是點對點的直線路徑。
這樣做會死嗎?
不會。
不會就可以了。
但退無可退的五條悟更像是傲立於世界中心。
會用領域嗎?
很快魔法師就知道了答案。
無論是無下限順轉反轉還是虛式統統都無法對付單純從本源上與咒力相悖魔力結晶,但當然可以抵消,五條悟需要的大概也只是這麽一個空隙,突出重圍來到施法者面前,直接使他喪失行動能力就能解決一切的空隙。
至於身後緊追不舍的利刃則全然無視。
他原本是躲了的,躲開茈的落點,但像是早就預判了他的目標一樣,勢不可當的攻擊驟然呼嘯而來。
很難說那是痛,更像是眩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踢擊,諾德找不到方向地再次閃現——他很擅長忍耐疼痛,但疼痛永遠不利於施法——毫不意外地,難以預判的攻擊把他重重打在了地上。
悟向他走過來。
——、!
嗡鳴聲。
同樣分不清是被怎樣攻擊了。
所以悟會好好地讓他的對手失去戰鬥能力——難以思考地大腦那樣想著。
他被擁著肩背翻過來,模模糊糊映入眼裏的是深色的天空,還有五條悟——受傷了、微不足道地受傷了,看起來傷口在短短的十幾秒就愈合了幹凈,只是還留著血痕。大概出了些汗,額發散亂地貼在白皙的皮膚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擴大了,嘴角還帶著有些狂妄的笑意,確確實實地——因為戰鬥而興奮。
悟要殺掉他大概也很容易吧。
“痛嗎?”五條悟湊近了問他,毛毛躁躁地一邊和他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