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他本是玩笑,卻看到公孫諶頷首,淡淡說道:“可。”

顏如玉有些手足無措,面色微紅,“那……我真叫了?”

公孫諶低頭看他,面無表情,只那雙漆黑的眼眸一直瞧著他,那模樣仿佛是在等。只不過是個簡單的稱謂,卻因為雙方的在意而顯得曖.昧。

顏如玉猶豫片刻,心一橫,不過是個口頭稱呼,又是自己提起的,有什麽好遲疑不前的?

“十七哥。”顏如玉道,“日後,可要多多指教了。”慵懶狹長的眼眸透著促狹的笑意,他半心半意地作揖行了禮。

對面的公孫離揉了揉眼,他方才是錯覺?

怎麽會覺得那一瞬,公孫諶眼中閃過了陰郁的獨占暴虐?這種激烈的情緒可真不像他,尤其是當下將要突破的時刻。

那渾然一身的冰霜已經足夠覆蓋他所有的情緒,也正是現在沒多少敢靠近他的緣故,只會被寒意凍結。

……雖然從前也沒幾個敢便是了。

顏如玉作揖時,正酣睡在他肩膀上的小花精循著動作滾下,他一驚,忙去撈住,雙手合攏捉住那小寵,精致脆弱的容顏露出幾分莞爾好笑,無奈又有趣地戳了戳花精的小臉,“自個就長著翅膀,怎還能摔下?”

那小花精愛嬌地蹭蹭顏如玉的指腹,身後亮閃閃的小翅膀撲了撲。

這一小小意外,卻是錯過了他稱呼時公孫諶的神情。等他擡頭,便看到公孫諶若無其事地說道:“可要出去逛逛?”

顏如玉本要作答,卻忽而想起一事:“你的大典在何時?”

公孫諶:“五日後舉行。”

顏如玉:?

五日後!我擦這時間怎麽突飛猛進?!

顏如玉攏著小花精眉頭微蹙,看了眼公孫離,將想說的話吞下去,“回去。”他語氣有點兇,像是知道了公孫諶偷跑的事情。

兩人對上視線,顏如玉的聲音又軟下來,“十七哥,你該回去了。”

公孫諶他伸手捏了捏顏如玉的耳垂,輕聲道:“有事可尋公孫離。他知荀尚平在何處。”那身影如泡沫消失在他們眼前。

公孫離:“……我便說他這時候不該在,原來是幻影。”

他看向顏如玉,這位估計便是公孫諶回來時帶著的昏睡不醒的朋友。今日便是為了他的清醒,才在這時候強行分神。

顏如玉嘆息了聲,嘟噥著說道:“五日後大典,這豈不就是近在眼前?”這時間當即就從充足的三個月驟然縮短成五天,可真是一寸光陰一寸金,能不能氪仙石換時間啊靠!

公孫離:“原本是在三月後,但是長老們見過十七郎後,便說時間來不及了。”

公孫諶那修為壓根就隨時能突破臨界點,可不是能強行壓制的模樣。長老們未免夜長夢多,便直接定了時間。管他們的請柬發出去後究竟能不能趕來,左不過趕不到虧的也不是他們。

渡劫大典能給予同輩以下修士不少感悟,若是旁觀夠多或是天賦異稟,甚至能為自身渡劫少去許多的磨難,故而這種渡劫大典只是惠澤其他修士。北玄大陸這種互幫互助的習慣由來已久,已經成為了習俗。

顏如玉蹙眉,公孫諶不是這等不知輕重緩解的人,不管黑白哪一個都不是……今日的行為雖讓他感覺到重視與心暖,卻也有焦躁不安。難道那日強行帶他回到“現世”時受傷過重?還是另有別的原因?如果是受傷,現在還要突破渡劫,當真是安全?

“敢問方才,你可有感覺到十七、十七哥的氣息?”顏如玉在念到十七哥的時候,還是有點卡殼。

得虧現在公孫諶不在,他還能多練習練習。

公孫離以為他在擔心公孫諶方才分神幻影的事情,便道:“不必擔憂,其實大典說是在五日後舉行,其實現在十七郎已經在渡劫峰閉關了。這五日,不過是族中長老推算天劫降臨的時間。有長老們加持看護,他不會有事的。”

說是大典,自然不可能真的跟宴席一般人來人往,只是在渡劫前後,允許與會者遠遠旁觀渡劫時的天象與渡劫之人如何破劫而已。

顏如玉心中稍安,既然修士都說無事,那應當是真的無事。

既然大典近在眼前,顏如玉自當著手準備起眼前最要緊的事情,那便是公孫壺。

對於這段開啟了大高潮的劇情,他記得清清楚楚。

【眼見公孫諶正在要緊關頭,有一人自天而降,手中持有一劍,借天雷之勢劈向公孫諶。公孫離眼見不對,甩出九節鞭替公孫諶擔下這一劍。

公孫家有兩位長老從旁飛來,手中結印,正要拿下那冒入之客,卻聽他舌綻春雷,聲音宏正:“公孫諶,你之血脈乃天咒,實在不該延續下去。今由我來斷絕,正是該有之道。”

“天咒”是個特殊的詞,在北玄大陸上,只指代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