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顏如玉忍不住笑。

顏竹跟只炸毛的漂亮貓兒一般逃走了。

隨著顏竹離開,顏如玉漸漸沉寂下來,望著窗外沉默了許久。

顏輝對他必然是有所圖謀,而大佬顯然是知道什麽。昨天晚上……他下意識摸了摸額頭,那處的灼燒已經不再,可痛苦猶在骨髓。

他躺回床上,說服自己需要繼續睡覺。

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不在地上,不在無字碑前,顏如玉覺得自己正在一處冰涼的凍窖內,無處不冰冷,無處不堅硬,甚至讓他的肩膀隱隱酸痛。

不對。

顏如玉頭皮發麻地盯著他腳踝上那只手。

冰冷蒼白,堅硬如鐵。

屬於公孫諶的手。

大佬不會是突然興起想要扭斷他的骨頭試試嘎嘣脆吧?

他這才發現他正躺……不,用縮更為合適,他正縮在公孫諶的懷裏。那冰涼徹骨的懷抱壓根沒有半點暖意,直接奪走了顏如玉渾身的溫度不說,那寒意還在不斷侵蝕著他。

好他媽冷啊!

顏如玉在心裏cos呐喊,面上穩住:“大佬,真是對不住,這隨機好像出了點問題……”他一邊說一邊試圖從公孫諶的懷裏挪出去。

“再動,你就摔死了。”

這甚至算不上一句威脅。

顏如玉低頭一望,離地萬丈高。

他立刻就貼了回去,哪怕那胸膛也冷硬冷硬。這高度這一松手人可沒了!

大佬喜歡躺在無字碑上,那地方寬敞高大,躺個人上去也不在話下。但是多了一個顏如玉可就不保險了,至少他從上面摔下來肯定成一灘爛泥。

公孫諶除了發表剛才那句話外,就沉默不語。

但是腳踝的那只手已經逐步往上,正在小腿處徘徊,如果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這種行為必定稱得上性.騷.擾,可落在公孫諶身上……那大概是純粹研究的冰冷欲.望。

“昨夜,”顏如玉試探地說道,“大佬出去了一趟?”

他非常委婉。

公孫諶:“放了把煙火,燒起來很好看。”他甚至還笑了起來,顏如玉能感覺到背脊與胸腹相貼的地方隱隱的起伏,固體傳導的笑聲甚至比空氣還要快。

顏如玉閉上嘴巴,他絕不認為現在的大佬真在高興,這笑聽起來毛毛的,有些微詭異。只是那手已經順著小腿往上摸,就算再怎麽……

公孫諶低頭,看著那只膽大妄為抓住他的手。

顏如玉:“……”大佬,往上再摸就真的是性.騷.擾了你回頭吧?!他沒收回手,用眼神堅定地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公孫諶仿若無事地收回了手,好像剛才的事情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顏如玉在心裏瘋狂念叨著昨晚上公孫諶的殺業,拉回理智,甚至還撿回了一點害怕的心理。

“你可知顏虹去了哪裏?”

公孫諶突兀的問題讓顏如玉冥思苦想,然後搖頭:“兄長並未說過。”

“他的氣息在牡華天宗,可昨夜我沒找到,看來是藏在了不知山處。”公孫諶的手裏跳動著一朵渾然森白的小火焰。

那焰火安靜地燃燒著,渾然沒有昨夜毀天滅地的惡感。

沒找到才是好事吧?顏如玉可不希望顏虹也被大佬給踩爆腦袋,捏碎神魂,連投胎都沒有可能。

“不知山處?”顏如玉坐正了身子,頭不自覺擦過大佬的鎖骨,他卻渾然不覺。

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可……他理應……等下,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顏如玉:“……”這拼了命在記憶裏挖掘的狼狽怎麽像極了玩黃金礦工時候屢屢錯過的他?

但最終顏如玉想起來一段描述。

【公孫諶奇怪地望過去,只見牡華天宗掌門的女兒藍嵐俏生生地站在神樹上,沖他笑著說道:“你尋的難道是不知山處嗎?幾十年前那場獻祭之後,不知山處就已經徹底封閉了。只有我父親與我才能進內,我可以帶你進去。”

是靠著血脈才能解除的禁制?公孫諶想著。

“多謝。”他冷淡頷首。

藍嵐並不在意他的淡漠,從神樹輕巧落下,她笑眯眯地跟在公孫諶的背後,“你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嗎?比如當年獻祭的顏家人?或者是不知山處的詳情?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公孫諶:“不必。”他不想讓藍嵐卷入其中,過於危險。

藍嵐:“那有何懼?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女子脆生生笑起來,甜得如同不可及的夢鄉。】

是了,這是一幅非常溫情的畫卷,甚至當初顏如玉看到這章的時候,淚流滿面給作者瘋狂打賞誤以為能看到曙光。書中確實曾經講過不知山處,但那只在這裏一筆帶過,甚至沒怎麽描述公孫諶和藍嵐進入其中後發生了什麽事。

讀者們只知道,最先出來的是藍嵐,她帶走了公孫諶的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