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決戰之夜（第2/3頁）

虎杖悠仁並沒有被真人誇張的語調帶動情緒。

他平靜的看著滿臉縫合線的咒靈，內心冷靜到詭異。

“我爺爺死了。”

虎杖悠仁開口說道。

他說完，便靜靜的看著真人，等待他的反應。

……

“？”

真人睜大了眼睛，盯著少年，同樣也沒有說話。

虎杖悠仁：“……”

咒靈真人：“……”

咒靈真人：“然後呢？你怎麽不繼續說啊？”

真人一副“我聽著呢，你接著講”的模樣，冷漠和蔑視到令人身心發冷。

在他的眼中，虎杖死了個爺爺，和路邊踩死只螞蟻沒什麽區別。

“人類不都是這樣嘛？生的多，死的快，很正常的嘛。”

真人事不關己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全程笑眯眯。

………

虎杖悠仁沉默了良久，擡頭凝視著真人：“人類？…可你，不是人類麽？”

“？”

真人一聽，眨巴眨巴眼睛。

隨後，他張口，爆笑如雷。

“哈哈哈哈哈！！”

咒靈一邊哈哈大笑，動作滑稽的扶著自己的肚子，一邊用手指擦拭著本來就不存在的淚水。

“什麽嘛？虎杖，直到現在為止你居然依舊認為我是人類這種生物麽？”

真人：“怎麽可能？”

咒靈張開自己的雙臂，晚風將他被束縛的長發輕輕撫動。

“脆弱，貪婪，不凈。”

“一輛高速行駛的鐵盒子就能輕易的拿走他們的生命。”

真人墨藍色的贊同在黑暗中波濤雲湧：“每個生物都要經歷篩選，從白堊紀到如今，從恐龍到智人。基因恒古不變，唯有進化和淘汰。”

“……”

虎杖悠仁面色黯然。

少年慢慢的向真人走去。

“真人先生。”

虎杖露出了一抹苦笑。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這是他想向真人說的最後的一些話。

“當你向我討要胰島素的時候，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很奇怪吧，明明如果沒有你們，我的爺爺就不會受到這些傷害了。”

“但是無論如何，在那個時候，你無意間透露的那些虛假的仁慈，的確是我活下來、堅持下來的動力。”

虎杖悠仁話音輕輕落下。

當他擡起頭是，面色已然扭曲———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放過你。”

……

真人的眼睛微微睜大，只見虎杖悠仁慢慢向他走過來，那橫在少年眼瞼下的兩道傷痕慢慢蠕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其而出。

【哢——】

天台的大門猛地被推開。

“等等！！”

在最後的時刻，甜甜來到了天台上，朝著虎杖的方向大吼了一聲！

“………”

仿佛魔怔了一般的少年猛然停下了動作，陌生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在他的雙眼前打出一道霹靂閃電，短暫的刺破了蒙蔽他雙眼的痛苦和仇恨。

虎杖悠仁：“……”

他轉頭，看著天台出口的方向，那裏站著一個年齡同他相仿的少女。

“……？”

少年清醒了一些。

他見過她。

今天早些時候，在車站附近，他拖著被汙染的身體，循著香甜的靈力氣息漫步時，看到了這個少女和一個少年。

當時他強忍著殺戮吞噬的欲望，默默的遠離了他們。

“是你？…不…這裏很危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可能是眼前的形式超出了虎杖悠仁的預料，讓他一時間有些錯亂和迷茫，少年有些口齒不清。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少年。

“！！”

甜甜轉頭，惡狠狠的盯著真人。

“我不指望你那在下水道點火的腦子能說出什麽真理名言，剛剛你那腦殘暴論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真人：“…？”

咒靈皺著眉頭，似乎對她的出現也有點出乎意料：“是你啊。”

這個人類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奇奇怪怪的能力，還裝模作樣的在下水道散煙，害的他被嚇了一跳。

難得對人類的東西有這麽一點好奇心，卻遇到了這種事情，真的是惡心死了。

……

“人類脆弱？還該下台了？”

甜甜盯著真人，冷冰冰的嘲諷。

“沒有人類就沒有咒靈，嫌棄人類，結果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今天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論輩分，這個地球上所有的人類都是你野爹。”

她一邊嘲諷，一邊不動聲色的朝著真人和虎杖悠仁走過去。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什麽人類惡意的集合體？好笑，你這和化糞池裏的湯湯水水有什麽區別？不都是被人類所排斥的東西麽？如果真的哪一天人類被新物種淘汰了，也輪不到你們這群咒靈，因為你們不過是人類的低配版，永遠逃不過靈魂深處劣根性與貪婪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