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結果反倒將自己搭了進去,薛平貴不服,當即跟這幾個將士吵了起來。可當兵的有幾個脾氣好的,尤其是看了薛平貴的履歷,知道他沒當兩年兵就失蹤,結果卻拿了這麽多軍餉,比他們這一隊人馬這些年的總和都要多得多,哪個心裏服氣?

薛平貴的不服和掙紮,給了他們借口。領頭之人一刀背打在薛平貴身上,打得他一個趔趄,單膝跪在地上。

“押走,若再拒捕,就地格殺!”領頭之人也是個狠的。

這話一出,薛平貴也不敢跟他們爭了,只能乖乖地被押走。

薛平貴被抓走後,許殊假意掉了幾滴眼淚,然後在魏虎得意的怒罵中,“傷心欲絕”地上了馬車。

馬車駛離魏府,拐了幾道彎,然後進入一個偏僻的巷子,許殊下車,推門而入,永安王親手在沏茶,聽聞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對於今日的結果,三姑娘可還滿意?”

許殊福身行禮:“此事多謝王爺,若無王爺相助,不會這麽順利。”

永安王放下茶壺,理了一下袍子,坐下道:“不必客氣,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不過本王很疑惑,一個薛平貴真的能將西涼大軍引來嗎?”

不是永安王小瞧西涼,但跟中原大唐相比,西涼不過是一個藩屬小國罷了。無論是國力還是兵力都遠不及大唐,他們真的敢深入大唐,就不怕有去無回?

畢竟藩屬小國攻破中原王朝的事,少之又少,就是那個例也都在王朝末年,中原王朝勢微之時,大唐如今國力雖不及鼎盛,可也算是國泰民安,哪是一個區區西域小國能隨意帶兵出入的?

許殊也覺得不合理,但無奈劇情是這樣的。她笑道:“是與不是,日後必見分曉。今日民婦過來,是想提醒王爺注意一個人,他可能會救薛平貴。”

永安王正色:“哦,薛平貴不是乞兒出身嗎?莫非還能遇到什麽貴人?”

許殊點頭:“沒錯,還真被王爺說準了,這個貴人就是劉義將軍。”

永安王蹙眉:“劉義會幫他?這是為何?”

許殊似笑非笑:“劉義將軍這些年來一直對劉妃娘娘當年那個失蹤的皇子耿耿於懷,據說還一直在尋找小皇子,三十幾年都不曾放棄。這薛平貴長得跟陛下有幾分相似,劉義將軍看了他,只怕會勾起愛甥之情。”

永安王聞言,擡頭深深地看了許殊一眼,見許殊只是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遂收斂了心裏的猜想,道:“這個好辦,將薛平貴的關押地方換個便是。這樣他跟劉義將軍碰不上頭,三姑娘的顧慮就不會發生了。”

許殊卻沒永安王這麽樂觀。

永安王不知劇情的作用,以為他稍微阻止,這事就不會發生。可許殊從她怎麽都攔不住薛平貴去找魏虎算賬便知,有的劇情注定會發生,但劇情的走向如何就不好說了,這是可以改變的,今日之事便是最好的說明。

所以她笑著說:“王爺,很多事宜疏不宜堵,何不讓他們見面。劉義將軍是跟家父一輩的人,他們這些老臣為國盡忠一輩子,是該享享清福了。”

劉義也是劇情中的人物,而且是薛平貴最重要的金手指之一。既很可能避不過,不若趁著西涼大軍還沒來,先將他給擼了,省得日後礙事,畢竟他手裏可是握著兵權,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永安王聽懂了許殊之意,有些意動,只是還有顧慮:“劉將軍深得聖上信賴,此事怕是不好辦。”

許殊笑盈盈地看著永安王:“王爺,凡事都有兩面性。他救薛平貴對我們而言未嘗不是個機會。劉將軍老來糊塗,為了個陌生人破壞軍紀,視家國律法於不顧,王爺,這個理由夠不夠?”

永安王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目露欣賞:“三姑娘此計甚妙,若你為男兒身,本王定當三顧茅廬,請姑娘相助。”

“王爺過譽了,民婦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蟲小技。”許殊莞爾一笑,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王爺,大元帥魏虎私吞軍餉一事應嚴查才是,陛下對其信賴有加,他不思報君恩,反而利用手裏的職權為個人謀取私利,這等惡行,決不能容!”

永安王咳了一聲,笑看著許殊:“魏大元帥可是三姑娘的姐夫。”

許殊面無表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

魏虎這個智障反派簡直是給薛平貴送人頭的。許殊怕他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不但不能給薛平貴添堵,搞不好還給對方輸血,這樣的變數可不能留,因此許殊才提議早點將其擼了,省得他日後礙事添亂。

永安王不知許殊心思,感嘆道:“三姑娘真是深明大義,若人人都如姑娘這樣,何愁我大唐不興。”

這種高帽子聽聽就算了,許殊笑了笑:“王爺過獎了,這不過是民婦的本分。時候不早了,民婦該走了,王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