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5/6頁)

薛煦州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娘娘多慮了,陸瑤既已嫁入薛家,她便是薛家人,所作所為跟陸家沒關系。”薛煦州先澄清,然後說出了薛家的打算,“不過謀害婆婆到哪兒都是天理不容的大罪。我母親心善,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不願讓她身負罵名,陷牢獄之災,放過此事。可作為兒子,我委實無顏再面對母親,因此決定自請回薛家族地,守護祖宗陵寢。陸瑤若願意便隨我一道回族地,若不願,我便修一封放妻書,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陸瑤大著肚子怎麽改嫁?而且還有個太子呢,今天他們擺了他一道,他日,太子還不知道如何報復。

陸夫人不等皇後開口,便道:“煦州,就按你說的,讓瑤瑤跟你去薛家族地懺悔吧。她被咱們慣壞了,不懂事,你以後多教教她。”

陸皇後也點頭道:“是這個理,薛將軍,瑤瑤便交給你了。”

她倒不擔心薛家會弄死陸瑤,若有這個想法,他們早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薛煦州點頭:“應該的。皇後娘娘,我母親還在家中等候,微臣便先告退了。”

陸皇後含笑道:“好,錦心,將本宮上個月得的那對東海夜明珠拿來。”

又對薛煦州說:“南邊進貢的,給薛夫人壓壓驚。”

薛煦州沒有推辭:“多謝娘娘,微臣告退!”

他收起夜明珠退了出去。

陸夫人趕緊松開了陸瑤的手,示意她跟上。

等二人出了殿,陸夫人才松了口氣,揉著帕子,捂住胸口說:“孽障啊,孽障,怎生了這麽個傻東西!”

“行了,再說這些也無意義。薛家這次恐是跟咱們生了嫌隙,能不站在齊王那邊,保持中立就謝天謝地了。”陸皇後揉了揉額頭道,“如今只能奇托於兩虎相鬥了。你回去約束好家裏人,那些整天惹是生非的東西送到外地,別留在京裏給本宮添亂,讓人抓住了小辮子,本宮可不會救他們。”

陸夫人連忙應聲:“成,回去妾身就安排。”

陸皇後又修書一封,讓其帶給陸國公。

——

許殊在府中等到中午,就接到門房傳來的消息說,大公子和大奶奶回來了。她站起身,準備去如意居問問情況,才走到院子裏,薛煦州已經從月亮拱門處走來。

“娘,兒回來了。”

許殊看了一眼他的腳:“進屋坐下說話吧,宮裏怎麽說?”

薛煦州揮了揮手,讓下人都退下去,然後道:“太子守皇陵三個月,期間由齊王代替他監國。”

許殊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皇後娘娘的主意吧。”

皇後的意圖太明顯了,就是希望齊王跟太子鬥起來,鬥得越兇越好,最好兩敗俱傷,便宜了她。

薛煦州輕撫著茶杯說:“沒錯,娘,京城裏恐怕要亂起來了。不若兒留在京中,你去定州跟煦明團聚吧。”

他們這種武將家屬,留在京中還有一層意思,那便是為質。

許殊搖頭:“不用。我若走了,東宮那位恐怕更不放心,就按原計劃,明日你便帶著陸瑤回族地吧,以後不要再回京城了。至於朝堂上的事,與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何幹系?”

她比他們留在京中都還安全,至少目前是這樣。

薛煦州見她心意已決,便沒再多說:“兒聽娘的。明日兒就要走了,今日讓兒侍奉母親吧!”

他說到做到,這一天都在許殊的院子裏,陪她吃飯聊天,捶背洗腳。

許殊也沒攔著,反正就一天,由著他去。明日這一走,母子之間,很可能不會再見了。

次日,薛煦州乘坐一輛簡陋的馬車,領著陸瑤,低調地出了城。他這次回族地守墓是為了懺悔贖罪,所以除了車夫沒帶任何的仆從,就連行李也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紋銀五十兩。

這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此去注定要一生清貧。陸瑤看著簡陋的馬車和可憐的家當,眼淚直湧,很想把她的那些首飾金銀珠寶都帶上。

薛煦州見了冷笑:“你若不怕半路遇上劫匪,那就盡管帶就是。”

陸瑤這才打消了念頭,苦兮兮地抱著一個小包袱上路了。

他們走後,京中果然動蕩起來,太子一系和齊王一派鬥得不可開交。

齊王好不容易掌權,自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太子派系的人馬拉下來,在重要位置上極盡可能地安插自己的人手。

太子一系的人馬自是不甘坐以待斃,想盡法子抓投效齊王的朝臣的小辮子。雙方你來我往,搞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的。

許殊每天都要收到秦管事遞來的各種消息匯總,上面有一大半都是朝臣相鬥又折騰出什麽亂子,鬧出什麽笑話之類的。

雖然鬧得厲害,但有句話還是有道理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朝中兩派多是文臣,他們鬥來鬥去都是打嘴仗,暫時還動搖不了社稷根本。